洛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暮西沉了。
他試圖坐起來,但是一動就感受到腰疼腿疼嗓子疼屁股疼。
總之就是全身都疼。
呼叫十七,使用了痛覺屏蔽以後,還是起不來。
——痛變成了軟。
就不該相信係統給的權限,完全沒有用。
假冒偽劣產品。
顧時凜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的小世子半坐在床上。
貼身的褻衣垮下去了一點,鬆鬆垮垮的半搭在肩上,露出斑駁的紅梅。
洛昀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以為是哭唧唧慘兮兮的小可憐,結果上了床才發現分明是隻會賣慘的狼。
昨天晚上他不止一次求饒,然而某人根本不聽。
就不該心疼他!
顧時凜看著氣鼓鼓的洛昀,一臉饜足的笑著過來,伸出手去給他揉腰。
“幹什麼!”洛昀一把打掉他的手,惡狠狠的說,“我警告你,適可而止!”
他現在的樣子,在顧時凜眼中完全凶不起來,反而覺得可愛。
“我就是想給洛洛揉腰。”顧時凜一臉無辜樣,“洛洛你又誤會我了。”
洛昀已經不再相信他的鬼話了,翻了個白眼,見他隻是揉腰也就沒再阻止,舒舒服服的靠著他,扯著兩人的頭發把玩:“也不看看怪誰?”
“我的錯。”顧時凜迅速認錯。
洛洛麵前慫一些,不丟人。
因著已經是下午了,兩人溫存了一會兒,就有下人來送飯菜了。
顧時凜沒有讓人進來,隻開了條門縫讓侍從將食盒遞了進來,就立馬把門關上。
開玩笑,他的洛洛現在這模樣,可不能給外人看見。
“至於嗎你?”洛昀看著顧時凜就開一條門縫的樣子,頗為好笑的問,“你一個王爺會做這些嗎。”
顧時凜不僅會做,還做的很熟練。
“我從小就沒人待見,兄長即使想幫我也不能時時刻刻看著。”
“宮人們又都是勢利眼,束發之前全都是自己做。“
他將菜布好後不知道從哪裏又掏出個軟墊,放在凳子上。
洛昀看他這模樣,心裏又有些泛酸。
剛想安慰一下,顧時凜就湊了過來。
“所以洛洛,你要多疼疼我。”他把洛昀放在軟榻上,湊在耳邊說,“我隻有你了。”
白心疼了。
“閉嘴吧你。”洛昀一巴掌給他呼過去。
然而我們的離王殿下臉皮極厚,狗腿的笑著:“洛洛要打用我的手,免得手疼。”
屋外剛想敲門前來報告的暗衛嘴角一抽,識趣的從哪來回哪去了。
洛昀任由顧時凜投喂著他,漫不經心的問:“沒有什麼要問我的?”
顧時凜手不抖眼不眨,依然給他夾著菜:“洛洛願意告訴我,我就聽。不願意,我也會一輩子寵著洛洛。”
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但言語上卻頓了頓,繼而又道:“我甚至有感覺,洛洛和之前的傅洛昀不是同一個人。”
洛昀讚賞的看了他一眼,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顧時凜的唇:“猜對的獎勵。”
但凡剛才顧時凜要是稍微有那麼點同原主就有情誼的意思,現在已經被他手起刀落閹了。
顧時凜絲毫不知道自己無意間保住了終身“幸福”,依舊狗腿的伺候著洛昀。
......
屋外麵的太陽已經落山了,隻有月光的清輝透過窗戶灑落在兩人身上。
洛昀從十七那得到消息,張泰和張妍今天晚上會去找二皇子商議秋獵上算計顧時凜的事。
剛好有了出氣筒,洛昀笑得越發燦爛,對顧時凜道:“你有沒有一枝春?”
顧時凜手中的折子都沒有拿穩,直接掉落在地上:“是覺得我不能滿足......”
“能不能想點正經事?”抽過另一張折子敲在顧時凜腦門上,“給張泰的。”
顧時凜當然知道張泰是誰,不就是之前傅洛昀追的那個哪哪都不如自己的紈絝子弟嗎?
雖然知道現在的洛洛和之前那個傅洛昀是不同的,但他心裏還是泛酸。
洛昀與他相識多年,即使是一塊碎片,還是能一眼就看出這廝在想什麼。
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臉,失笑道:“想什麼?今晚帶你一起去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