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幕後老板。”
-----------------
3501房內，陳舒敏霍然起身，說道：“舒捷，車鑰匙和三樓的鑰匙給我。”
“姐，你要做什麼？”
“去把他處理掉。”
“我，我也去。”
“你別去，現在來電了，有監控。”
“有監控更得我去了，一人做事一人當。”
陳舒敏一巴掌又甩了上去，低聲喝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他侮辱我，我不甘心，殺了他。聽明白了嗎？不管任何人問起，都這麼說，知道嗎？”
“姐，我拖累了你二十年，我不想再這樣下去，我是個廢物。”
陳舒敏坐下來，擦拭弟弟眼角的淚，說道：“舒捷，你不是廢物。這件事你做錯了，但這也證明你不是廢物，你長大了，你是個真正的男人。但是，我們是窮人家的孩子，你得記住，選擇比努力重要多了。現在世道變化，可能是你要做出選擇的時候，我們當不了頭，做不了主，隻能選擇跟隨強者，選對了，可能榮華富貴，選錯了，不過一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舒捷點頭，說道：“姐，我明白。”
“弟弟，記住姐姐的教訓，選定了，就要堅決走下去，不要反複。”
陳舒敏起身，走向大門。
陳舒捷起身，追了上去。
“跪下！”陳舒敏喝斥道。
陳舒捷跪了下來，咬牙忍著淚，怎麼都忍不住。
陳舒敏開門，關門，離去。
0301的門口，拎著尼龍袋的陳舒敏深吸口氣，開門走了進去。
走廊燈光昏暗。
不一會兒，她拖著袋子出現在樓道，慢慢往樓梯拖去。
0305房內，走出來一個人，是強哥。
“陳小姐。”
不遠處的陳舒敏嚇得後退了兩步，看清來人後，說道：“強……強……強哥。”
“你做什麼呢？”
“我……我……我扔垃圾。”陳舒敏拖著袋子，繼續往樓梯走。
“我幫你吧。”
“不……”
陳舒敏話未說完，強哥已經拉著袋子，快步走向了樓梯，她隻得跟了上去。
強哥問道：“扔哪兒呢？”
陳舒敏緊張道：“地……地庫，放車上。”
強哥健步如飛，很快到了地庫。
陳舒敏不敢說話，打開宋景山的車，強哥把袋子塞進了行李箱，說道：“開車吧。”
陳舒敏雙手發抖，強哥拿過鑰匙，說道：“我來吧，上車。”
在黑夜裏，汽車飛駛，副駕上的陳舒敏抱著雙臂，每當強哥斜眼，她就全身顫抖。
強哥把車停在了之前和趙吉祥來的地方，從後備箱拖出袋子，看著洪水，笑道：“這還真是殺人拋屍的好地方。”
用力把袋子扔進了滔滔江水之中。
強哥回來到車上，陳舒敏忽然轉身，看著他，說道：“強哥，你早就知道了嗎？”
“我知道什麼？”
“強哥，我給你講個故事。”
“你講吧。”
陳舒敏簡短講述了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曆，隻有兩處謊言，一是沒有講和趙吉祥的戀愛，二是殺人變成了自己。
強哥歎了聲，說道：“你也不容易，唉，好人都得不到好報，再努力又有什麼用？三樓都是沒裝修的房子，是給我們建築工人住的，住0301的正好這幾天輪到他們去守大老板討薪，我昨天進去拿碗時就發現了。不過，這個世道，這種事已經不少了，你也不用太害怕，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謝謝你，強哥。”
強哥看著她梨花帶雨的神情，心髒猛烈跳動了一下，伸了伸手，又縮了回來。
汽車飛駛，在黑夜裏，唯餘身後，江水滔滔。
陳舒敏打開3501的房門，陳舒捷還跪在地上。
她關上門，撲倒在地，摟著弟弟，陳舒捷也摟著她。
兩人小聲痛哭起來。
良久，陳舒敏坐直身子，擦拭著他的眼淚，說道：“好了，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
陳舒捷扶起姐姐，坐到沙發上，摟著姐姐的頭，說道：“姐，你放心，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