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捷開車接上了宋景然,往幸福家園駛去。
“不知我爸爸媽媽坐上車沒有,給他們發信息都不回。”
“可能裏邊不讓用手機了,你不用擔心,那邊有安保非常嚴格,沒人敢亂來。”
宋景然歎氣道:“那就好,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麵了。”
陳舒捷沉默。
車到了地庫,剛剛下車,就看到薑清語從電梯裏跑出來,手裏還拎著支突擊步槍。
“薑醫生……”
“車鑰匙給我。”
陳舒捷遞上車鑰匙,沒來得及說話,汽車已經向出口飛駛而去。
宋景然小聲問道:“這……這是要做什麼?”
“呃,我們上樓吧。”
薑清語一路開到極速,路上遇到一個試圖別車的人,她開窗用手槍打爆了對方的車胎。
很快到了照父山森林公園,沿著盤山路向上。
看到前方路中間的土石,還有熟悉的車,她停了下來。
她撥打著電話,又叫喊道:“趙吉祥,趙吉祥……”
趙吉祥還沒有死,隻是沒有多少意識。
血不再流了,不知道是凍住了,還是流幹了。
手機的響鈴和震動,讓他恢複了一點意識。
他無力接聽,但薑清語聽到了鈴聲,沿山坡滑了一下。
看他嘴角擠出一絲微笑,她連忙說道:“別說話。”
她扶著他的身子,翻開他的眼皮,摸了摸耳後和腋下,檢查了身上的傷口。
從風衣口袋中拿出繃帶,迅速在他胸膛纏了兩圈,坐地將他背了起來。
一手抓著他的胳膊,一手抓向山坡的草木荊棘,手腳並用,爬上了公路。
她將趙吉祥扶上副駕,把座椅完全放倒,係上安全帶,跑回主駕,掉頭向山下開去。
汽車開到了第一附屬醫院,這裏已經掛著暫停開放的牌子,隻有一個保安在崗亭裏守著。
薑清語搖下車窗,探出頭,說道:“我有點事,幫我開開門。”
保安認出了她,問道:“薑醫生,你有什麼事?”
薑清語等不及,直接撞開了車閘,快速停到了手術樓門口。
大門緊閉,她拎著槍下了車。
本來追過來的保安,看著她手裏的長槍,遠遠便停下了腳步。
隨著兩聲槍響,門開了。
她跑進樓裏,邊跑邊自語道:“希望還有備用電源。”
不一會兒,大廳的燈亮了起來。
她推著移動病床走出來,到了車旁,把趙吉祥抱了上去。
再次確認了他的生命特征後,她推著病床跑進了大樓。
手術室裏,薑清語拿著鋒利的手術刀,說道:“趙吉祥,你能聽到吧?我現在切除你被異能所傷的部分,不能打麻藥,現在也沒這個條件,我也不知道痛不痛,痛就忍著。”
說話間,她已經動起了手。
“現在環境有點簡陋,恢複全得靠你自己了,我就隻能切了腐肉和縫合了。”
趙吉祥微微睜開眼睛,無力說道:“聽天由命吧,我相信你。”
“那你先閉上嘴,你的組織被腐蝕得很快,異能力在侵蝕你。這東西是玄學,我也搞不明白,你還有精力的話,試試振作一些,看看腐蝕的速度是否會變慢。腐蝕得太快了,我都切不過來。”
趙吉祥閉目,試著凝聚精神,灌注力量到受傷的部位。
忽然覺得身體內像有無數條管道,互相勾連,四通八達。
管道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緩緩流動。
氣體,或者液體,空氣,或者鮮血。
他不知道,感應是模糊的。
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身體在發生異變。
薑清語說道:“這是這樣,沒有再擴散了,堅持住,很快就好。你的五髒六腑,和其他異能者有些不同,你的更像正常人,不像變異了。你的經脈比較特殊,更粗大厚實。”
薑清語絮絮叨叨和他說著話,手動沒有慢半分。
一個小時過去了,縫合完成。
她鬆了口氣,擦著手上的血液,俯頭親吻了他幹涸的嘴唇,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休息了兩分鍾,她洗了手,洗了臉,握著槍,打開了手術室的門。
外麵走廊椅子上,坐著保安,看著槍口,舉起了身,緊張說道:“薑……薑醫生,我隻是來看看。”
“怎麼設備還沒運走?”
“說是過幾天來運,薑醫生,你這是給病人做手術嗎?”
“少打聽,這裏就你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