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車子駛出盤山公路進入主幹道。
外界傳言位於雲銜山半山腰,神秘的四合院近在咫尺。
南音掃過車窗外的一草一木,打量著這獨屬於傅硯辭的私人領地。
四合院結合了江南一帶的特色,夾道兩邊山石點綴,兼著竹林和芭蕉,頗有一番文人的雅致。
融化的雪水順著屋脊上的琉璃瓦緩緩滑落,一滴一串砸在地麵彙成的水窪上,泛起萬千漣漪。
看著很是愜意寧靜。
“爸爸。”
軟糯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道粉色嬌軟的身影就像歸籠的鳥兒,一下子撲進了傅硯辭的懷裏。
“你昨天晚上怎麼不回家?我等了你好久。”小女孩嘟著嘴唇向男人撒嬌,目光在掃向南音時,她下意識地皺緊眉頭問,“她是誰?”
傅硯辭將小女孩抱起,“之前不是一直願意找個舞蹈老師?”
聽聞,小女孩瞬間炸毛,渾身上下寫著抗拒兩字,嗓音也跟著提高了不少,“我才不要這種勾引你的狐狸精當老師。”
南音“……”
好家夥,看人看得還挺準。
傅硯辭眉頭一皺,很是不悅。
清雋的側臉在窗柩透進來的光線下,顯得冷硬無比。
“傅以沫,給人家道歉。”
男人的話音裏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傅以沫哼了聲,小臉一板,一副‘你愛咋的咋的’的樣子,“我偏不……”
傅硯辭眼神一凜,氣勢陰沉駭人,“你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給我道歉!”
眼看父女二人就要僵持不下——
南音也是第一次見,傅硯辭在大庭廣眾之下發火的樣子,她走過去捏了捏他的肩膀作為安撫,勸解道,“四爺,你有些操之過急了,就先讓以沫緩一段時間再說吧。”
“你可能需要多費心,這孩子從小就被我慣壞了。”
傅硯辭按了按額頭,眼底一片烏青,渾身透露著疲憊感。
南音應聲點頭,她打量著傅硯辭,唇邊的笑意也張揚了幾分。
就連帶著透亮的黑眸裏也閃著細碎星光,明亮動人。
“四爺,你要不先上去休息一下?”
少頃,傅硯辭看了她一眼,嗓音壓低,“我讓人帶你先轉轉,中午在這裏吃個飯再回去,嗯?”
兩人挨得很近,南音能清楚聞見傅硯辭身上清冽的雪鬆味。
她賊溜溜的眼神不受控製地向上移,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白襯衫之上那性感十足的喉結。
上下蠕動著,稍帶致命的的吸引力。
“看什麼呢?”傅硯辭低頭,薄唇剛好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接著,南音腦海裏緊繃著的那根弦嘭的一下就炸開了。
帶著機電似的酥麻感迅速擴散蔓延至全身。
“我覺得並非是我勾*引你,而是我們身處同一個頻道,相互勾*引對方……”
特情局物證檢驗科。
“於法醫,局長讓我來看看你們這邊的工作進展。”
於筱竹將所有的檢驗結果遞給小王,“我們在現場遺留的凶器上,檢驗出一枚指紋,但對比過所有從娛樂城裏拿回來的指紋,卻沒有一個相符合。”
“指紋?”小王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神情即刻變得有些不自然,他試探性開口詢問,“那萬一有遺漏的呢?”
他入特情局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眼力上自然也比一些剛來的新*兵*蛋*子強。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今早那個女生看著有點可疑。但看她那副從容自若的表情,又不像是一個滿手血腥的人,所能表現出來的。
“有遺漏的話還不好說。”於筱竹溫柔地對小王笑笑,又見他那副諱莫如深的神情,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小王隻能把今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當於筱竹聽到傅硯辭帶著一個女人從娛樂城走後,心裏迅速閃過了一絲不快,她眸光暗沉,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個消息,一些沒來由的煩躁感,驀然從她心底裏油然而生,就像有一隻小貓在木板上磨爪子發出的尖銳聲響,翻來覆去,無窮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