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瞳孔微沉,晦暗不明,“你在做夢?”
‘燼’額頭上青筋顯露,隱隱鼓動,看著就像是裏血管裏麵爬滿了蟲子。
他在口罩下的臉勾勒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南音,你真是討厭啊。討厭到所有的人都喜歡你,討厭到就連我的夢裏都有你。”
“隻要有你的存在,就永遠沒有人看得到我。”
……
曼曼扯著唇角,“燼神現在的狀態好像很不對,要不先叫暫停?”
裁判舌尖掃過後槽牙內側,斜了曼曼一眼,順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嗬。
你行,你上。
裁判是聰明人,可不想平白衝上前去白挨打。再說了,明眼人現在誰還看不出來,這兩人分明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雖然沒簽生死狀,但是打架都是下的死手。其中一個,能不能下擂台都難說。
南音黑眸裏,暗芒躍動。
隱約猜到了什麼。
上場前,這冒牌貨喝的那瓶水一定有問題。
“現在,就讓我送你歸西。”
‘燼’攥緊拳頭,迎麵衝上,迅猛的拳風擦過南音頰邊。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般,瘋狂輸出,專挑南音身上受傷的地方下重手。
南音被打得連連後退,她倒吸著冷氣,重新咽下了嘴裏的血,“你就隻有這點本事了嗎?”
“送你歸西肯定是夠了。”
“大言不慚。”
“嗬,那就拭目以待。”他除了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痛外,還感受到了身上有股源源不斷的力氣在輸入,“你的攻擊對我來說就跟棉花一樣軟。”
現在的‘燼’,太過急於求勝,同時也是想在背後的那些人麵前,證明自己價值。
稍頃,南音就抓住機會,給了他幾拳。
‘燼’單手撐在地麵上,嘔出一口血,口罩的顏色由淺變深。
怎麼會?
她怎麼會還有還手的力氣?!
“還能站起來?”南音嗤笑,“看來是我的問題。”
‘燼’覷了南音一眼,眸子生出紅色的網,“我不說了嗎?你的攻擊對我來說就跟棉花一樣軟。”
“原來是感受不到疼痛了啊。”
南音艱難的扯著嗓子,如同含了沙一般。
疼痛在她身上蔓延,直至四肢百骸。
她幾乎已經站不穩,全憑意誌力在硬撐。
……
陳知衍呼吸頗沉,“服用禁藥,這已經算是犯規了吧。”
很快,蕭雨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將陳知衍從頭澆到腳,“地下賽事,誰管你?”
也是,地下賽事,出人命再正常不過了——
稀薄的月光透過窗戶,傾灑在傅硯辭精致的臉上。
在看不見的地方,男人黯淡的瞳眸下,流淌著冰冷和殺意。他心底壓抑的魔鬼在蠢蠢欲動,呼之欲出。
他壓下心中的起起伏伏,徒手撚滅了快要燃燒到指尖的煙。
起身,走了出去。
陳知衍不明所以,“四哥怎麼了?”
蕭雨活動著脖頸,垂下頭不知道給誰發了條信息,“估計是嫌你太吵了。”
陳知衍:“……”去你的。
傅硯辭站在走廊欄杆處,一言不發。他死死地盯住台下那道搖搖欲墜的身影,瞳孔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