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南音回握住傅硯辭的大手,她輕咬下唇,在男人火熱的目光下,聲音細如蚊蚋,“晚安。”
他們視線交錯,短暫而直接。
男人身上滾燙灼人的氣息像是在撫慰她的靈魂。
傅硯辭喉結微滾,眼裏迸射而出的火花在黑暗中雀躍,誘人又危險。
某些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逐漸蔓延開來。
最終傅硯辭意味不明地說了個好字。
他微微俯下身,在南音的額頭上小心翼翼落下一個吻。
像一根羽毛或輕或重地撓上南音心頭。
南音心下一驚,等回過神來時,隻能目送傅硯辭的車緩緩離開。
“還依依不舍哪?人家都走了。”
揶揄的聲音響起,俞靜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南音身後。
南音佇立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瞥了俞靜桐一眼,“看見多少了?”
“不多不少,剛好全看完。”
俞靜桐撓了撓手臂上被蚊子咬出的幾個包。
一時間,她發現自己又有些看不懂這兩人的相處模式了。
男的在不停挖坑試探,女的色迷心竅,不知所以……
俞靜桐思考了幾秒,眼波忽閃,“我覺得你倆應該去拍個電影,類似諜戰的那種,收視應該會不錯。”
南音精致的眉眼微挑,沒有理她。
隻有諜戰劇怎麼夠?
他們玩得可比諜戰還花!
俞靜桐被南音看得一凜,眼神有些動搖,“接下來怎麼辦?”
“去城南筒子樓。”南音指尖微蜷,尾音微微拉長,“想故地重遊一下,不然總感覺落了什麼。”
“好。”俞靜桐懶洋洋地應了聲,在這樣的事上她堅決不發表多餘意見,非常有自知之明。
動手的活她幹還行,腦力活就算了。
……
淩晨一點半,兩人抵達城南。
南音坐在駕駛位上,雙腿慵懶地搭上方向盤。
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
不一會兒,她摁下回車鍵——
筒子樓附近攝像頭的實時監控畫麵被定格在某一幀上。
南音滿意地揚了下眉梢,“走。”
狹窄的石子路上堆砌了不少雜物,空氣裏彌漫著潮濕的土味。
陣陣犬吠從角落裏傳出。
俞靜桐覺得,這個地方比那天她們來的時候,更多了幾分詭譎之感。
南音漫不經心地昂頭,眸光隨意輕瞥,落在了成堆的雜物箱上,那把她折好的雨傘依舊放在原處。
上麵落了層薄薄的灰。
她雙眸微沉,劃過了一絲譏誚。
俞靜桐腳步也跟著頓了頓,饒是平日裏心再大,此時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
“還去嗎?”
南音笑,聲線冰冷,“當然去,不然戲台子豈不是白搭了。”
啊,未知的事,挑戰起來才更帶勁。
又走了五六分鍾,南音在一家居民房門前停下。
生鏽的鐵門半遮半掩。
俞靜桐微微側臉看著南音,凝了幾秒,“我怎麼……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現在,可不是看鬼片的時候。”南音微不可聞地輕笑了聲,她單手插兜,用腳踢開了鐵門。
屋內,有很嚴重的腐爛氣味。
微弱的白熾燈光下,大頭蒼蠅成群結隊遍布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俞靜桐捂鼻,麵色有些不佳,“我,感覺我快不行了。”
“要不你先出去?”南音睨著她挑眉。
“不行。”
在某些事情上,俞靜桐表現得比誰都倔強有主見。
南音沒有再說話,她打開手中的強光燈,巡視情況。
裏屋,有一種壓抑的靜。
屋外傳來的聲音也一下變得嗡聲遙遠,四周還有些‘吱吱’的怪聲。
“嘔——”俞靜桐有些幹嘔。
南音定睛一看,裏屋床上赫然躺著兩具屍體。
屍體呈仰臥位,麵容已經分辨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屍體上的衣服因為腐敗液體的流出,變得潮濕而滑膩,表麵上蠕動的蛆和飛舞的大頭蒼蠅看著很是滲人。
“看來他們才是火鍋店的真正經營者。”
南音眼底泛起淩厲的冷色,再往前走兩步時,腳下正好踢到了個東西。
她目光微凝,這東西是——
人皮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