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泛白,晨露熹微。
不到六點,1號灣別墅的半下沉餐廳裏。
偶爾傳出一兩聲銀製餐具碰撞碗碟的聲音。
“我還是想不通,那杯橙汁是怎麼回事?”
以傅硯辭對南音的緊張性格,怎麼會允許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幹這種作死的事?
下藥的那個人是不想活了嗎?
還是說傅硯辭隻是對南音玩玩而已,根本一點都不上心。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得跟南音好好說說這個事了。
畢竟,男人多的是,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南音和隕星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
靜默蔓延……
姐弟兩人在這件事上難得保持一致,誰也沒有說話。
餘靜桐有些鬱悶,半眯著眼,“你們兩個倒是說話啊。”
隕星蹙額顰眉,歎了口氣,“靜姐,你想聽什麼?”
“好歹給我分析分析這個事啊,咱們仨就你們倆姐弟各長了一個聰明的腦子。”餘靜桐慢悠悠的說著,又開始自怨自艾,“太高深了,我實在是看不明白。”
南音唇角動了動,漫不經心的斂著眉,“難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那你給我說說唄。”
餘靜桐放下湯匙,一瞬不瞬的看她。
眼裏滿滿的求知欲。
南音意簡言賅,“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隕星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心裏知道南音是不願多說。
畢竟,這些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
這次姐姐親自布下了這麼大一個局,他就不信背後的那些人不會自亂陣腳。
隻可惜餘靜桐是個榆木疙瘩,並未領悟到兩人話裏的深層含義。
餘靜桐見狀,收回了剛才的好奇心,心大的撇撇嘴,“沒事,該來的還是會來,我不著急……”
隕星:“……”
論心大,真的沒有人能跟餘靜桐相比。
怕是耶穌來了都要甘拜下風吧。
南音靠著座椅,眼底逐漸氤氳上一層薄霧,看著生澀又難懂。
沒人能穿過那層薄霧,看透她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從口袋掏出一支女士香煙點燃,放到嘴邊,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
眉目染上了一層躁意。
南音唇角微斂,“隕星,你來一下。”
……
小花園裏,潮濕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夾雜著淡淡的玫瑰香。
南音回過身,“現在是什麼情況?”
“如姐姐所料,昨天半夜,特情局大概出動了一千餘人,對娛樂城裏每個人都做了一遍尿*檢和毛發檢驗。結果顯示,娛樂城有將近大半人顯示是陽性。”
南音點頭,眉目下黑密的睫毛輕輕顫動。
對於這個結果她還是挺滿意的,也算是不枉費她的一片苦心。若不是她以身入局,親自設計了這一切,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扭轉這個僵硬的局麵……
至於傅硯辭那邊,還是以後再解釋吧。
眼下最重要的,是收網。
隕星垂眸,“姐姐,我查到了裴蕩的入境資料,他現在應該是隱藏在塔亞某一處地方。”
南音眸色更深。
果不其然,跟K集團勾結的那人就是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