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嗎?
也不算,最多隻是感覺到有些可惜。
許是蘇漾的目光太過明顯,南音再次抬了抬眼皮,迎上她的視線,問出了一個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蘇法醫,我們以前認識嗎?”
這句話,糅雜了太多含義。
蘇漾唇角微揚,隻回了三個字:“不認識。”
南音若有所思的看著蘇漾,隻覺得這個所謂的“不認識”,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現在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就是她以前跟蘇漾,或許真的有過什麼齟齬,隻是自己不記得了。
蘇漾斂眉,蓋住了眼底的波瀾,“很期待我們下一次的交手。”
南音:“……”
沒死過?
蘇漾閉了閉眼睛,用隻有她和南音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那個孩子現在的處境……很安全。”
南音沉默片刻,嗯了一聲,轉身下了樓梯。
出了魅色,南音抬頭望去。
零星的光亮被無邊際的黑幕裹挾,毫不起眼。
雖然比不上太陽熱烈輝煌,比不上月亮纖塵不染,但它卻有著獨屬於自己的閃耀。
“都處理好了?”
南音回頭一看,餘靜桐正站在不遠處,手裏還提著兩個塑料袋。
餘靜桐揚了揚手裏的東西,問了一句:“吃嗎?”
南音應:“好。”
兩人找個沒人的地方坐了下來,邊吃邊說了會話。
“我怎麼覺得,這個蘇漾好像對你有一點特殊呢?”餘靜桐無奈,聳了聳肩,“就好像……男女之間的那種……愛而不得?又愛又恨?!”
南音:“……”
這比喻怎麼聽著這麼惡心。
“你覺得蘇漾的話真實性有多少?”
南音吃著串,不回答。
餘靜桐挨著路邊的欄杆站定:“我覺得不能全信。”那個女人一肚子壞水,誰知道她的話是真是假,萬一被算計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雖然南妹妹有勇有謀,那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誰都不敢保證鋪在前麵的一定就是康莊大道。
想了想,南音淡挑眉梢,開口,“至少現在確認了一件事,魅色也是毒液的銷售點之一。”
“什麼?”餘靜桐用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魅色嗎?
“有件事可能你還不知道——”餘靜桐盯著南音,無意識地抿唇歎了口氣,“我也是剛知道的……魅色,是不夜京的產業。雖然這個情報目前對我們來說是沒什麼用,但他背後的老板,卻實打實是不夜京的十大死侍之一,但具體是誰還說不定。”
空氣安靜了三秒。
南音有點意外,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甚至有點脫力。
傅硯辭受傷的事,本就讓她心力交瘁。而這個突如其來的情報,將這一池子的水攪得更加渾了。
靜謐深沉的夜色,總能把一丁點的小事和感官無限放大。
南音垂首,轉著手腕上的佛珠,語氣像是閑聊似的,“現在,不夜京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餘靜桐回答得挺快,“萊比應該是早就收到了傅硯辭受傷的消息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專機最快明天下午到。”
南音嗯了一聲。
她也沒指望消息能徹底封鎖。
但這恰巧讓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