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絕頂的荒謬!黎茉腦海裏隻剩下這一個想法,太過於荒謬。
眼前的風景不再是亞熱帶的海灣,而是才發呆幾秒,風雪就開始冰凍起,原就不溫暖的麵龐,刺骨的寒風刮的臉頰如刀割,眼睫毛上也開始結霜;
身上的羽絨服是黎茉唯一昂貴的冬天長款羽絨服,麵前是到自己腰部的厚雪,周圍空無一人,隻有高高聳立的冰塊和一望無際的雪原,天空上,鑲嵌著兩個明亮的太陽,直掛東邊,但是卻毫無溫暖可言。
冰冷,無盡的冰冷,是一個正常人所能感受到的唯一的溫度。黎茉把開始僵硬的手放進口袋,讓混沌的頭腦得到一絲牽動,沒錯,黎茉是準備回家過年的。畢業不久,她就開始在北方的一個大城市做一名實習律師,今年是黎茉第一年回老家,辛辛苦苦一年的賣命工作,換來了一絲心底的安穩,但是,誰能告訴她,這是哪裏?!
隻不過是在剛到南方的中途,動車忽然來了一群歹徒,黎茉,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一聲爆炸聲驚到,然後就連人帶包來到了這個一望無際的雪原。開什麼玩笑!動車路過的地段是亞熱帶氣候,狗屁來的雪地,哪裏來的暴風雪!
黎茉苦笑一聲,自己大學時候是挺喜歡穿越小說的,可惜過了那樣的年齡,自己隻是想勤勤懇懇的工作,然後掙多些錢回去孝敬父母,還好上麵還有兩個哥哥。
呸,黎茉狠狠地唾棄了自己一聲,一定能回去的,絕不能放棄任何的希望!
想不到自己居然還能有這一天,黎茉搖搖頭,不能再等下去了,這裏絕對不是自己知道的世界。
黎茉高中時候就很愛野外生存,但是她常年胃病纏身,而且這一年工作下來,身體狀態比不得以前,野外生存就成了一個夢想。但是,當你真的獨自一人迷失在陌生環境的時候,驚慌和害怕會隨時要了你的命。
黎茉緊了緊自己背上的雙肩背包,拉好羽絨服的拉鏈,用力綁緊自己的雪地靴帶子,她那帶有指南針的手表早就停了下來,兩個太陽的雪地上,隻能靠影子來依稀判斷方向,也不知道這裏的方向是否像地球一樣。黎茉不舍得丟掉手表,說不定還有用,把手表放進背包,艱難的邁步向前。
雪,雪,雪,望不到盡頭,黎茉暗算,自己已經走了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但是望不到頭的雪地讓她的心也漸漸冰冷了下來,起初的太陽還能給她一些支撐,但是才走不到一個小時,那兩個太陽居然開始往下移動,按照這樣,再過幾個小時,空無一人的地方就會漆黑一片。
黎茉害怕的要命,身體因為冰冷和害怕一直在顫抖,她使勁的咬住下唇,用心理安慰法安慰自己,然後開始在一個背風處的雪坡下麵踩了幾腳,證明了雪的厚度和強度之後,黎茉馬上脫下背包,開始瘋狂的刨雪,要做一個窩,在太陽下山前!不然自己會冷死在夜晚裏的。
想著從前看的求生節目的方法,黎茉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挖好一個能容納她一個人的能轉彎的雪洞,黎茉也想不了那麼多,立馬轉了進去,把進風的一麵堵上,窩在另一麵洞裏,黎茉帶著手套的雙手已經僵硬的通紅,天氣的寒冷讓她忽略的手的疼痛。
黎茉翻找了下背包,不由苦笑:老天爺,讓我穿越,還好我的背包是放在身邊的,動車那裏,還有我放著新買的小被子的皮箱,你怎麼不一起穿越給我啊。
不行!必須想辦法。黎茉呼出幾口氣,暖了下手,立馬開始翻找背包,包包裏麵有一瓶果汁,一包餅幹、一條包裝火腿漢堡,一條新買的毛巾、一條圍巾、一個記事的小筆記本和兩支筆、一袋化妝品和一包女性衛生巾、一瓶花露水、一包餐巾紙、一把小水果刀、一個空的小鐵罐子(本來是拿來裝糖果的)還有自己的胃藥,當然,感謝上帝,黎茉還帶了一隻打火機。這隻打火機給了黎茉一個強心劑,在回老家之前,黎茉出差的酒店客房裏送了兩隻小貓形狀的打火機,當時覺得蠻好看的,黎茉就帶走了一隻,現在想想,黎茉很慶幸自己還帶了一隻,樂觀如她。
“爸媽....”黎茉有些哽咽,長那麼大,她一直活在父母的保護下,直到工作,她才脫離父母的保護,自己闖蕩,想到等著她回家的父母,黎茉硬是把眼淚擦幹,把背包抱在胸前,圍上圍巾,吃了幾塊餅幹,聽著外麵的風雪聲,強迫自己進入了睡眠。
耳邊沒有了風聲,黎茉被一陣驚雷給嚇醒,小心的把圍巾圍住自己的口鼻,在洞口那裏挖開一個小洞,才看一眼,黎茉的臉色蒼白的嚇人。是冰雹!怎麼可能!沒錯,這裏的天氣太奇怪了!你見過沒有太陽的雪地上,沒有一絲風,卻下著鵝毛般的大雪,伴隨著一陣陣巨大的響雷聲,天空砸下偌大的冰雹,劈裏啪啦的擊落在雪地上,強度猛烈的能聽到那聲音。
黎茉把羽絨服的帽子緊緊套住腦袋,一直關注著外麵的天氣。過了一刻鍾的樣子,冰雹才停止下來,直到那些巨大的雷聲真的不響了,黎茉才敢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