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雨勢愈發磅礴。
薑濤將自己的蘭博基尼停好後,倚靠在車墊上,微微閉眼。
墊子用真皮包裹,觸感真實,用起來很舒服……嗯,坐起來很舒服。
“啪!”
薑濤睜開眼,點上一根煙,順便把車窗搖下,雨點淅瀝瀝的撲打在臉上,將眼睛模糊一片。
吐出一口煙圈,他看向漆黑的雨夜。
四周完全被黑色淹沒,唯一的路燈也越來越暗。
幾隻飛蛾折騰著翅膀,拚了命的想要融入僅存的光芒。
薑濤沒在意這些,他現在有點鬱悶。
今天路上遇到的那個極品美女,不僅沒能搭訕成功,還被對方瞪了一眼。
那個眼神很奇怪,明明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眸,就是讓薑濤感到害怕。
“什麼貨色,敢給老子擺臉色!”
薑濤又吸了一口華子,把剩下半截煙狠狠的扔在外麵。
煙頭在地上反彈了兩下,在雨水的澆灌下,火星仍然明亮。
他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熟練的翻到一個聯係人,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後麵的人沒來鬧吧?”
擋風玻璃下的平安娃娃顫動了一下。
對麵回複的很快,也是語音信息,聲音有點幹澀:“他們沒證據,沒事。”
薑濤自顧自的點點頭,將手機揣回兜裏。
右手捏了捏平安娃娃,目光順著擋風玻璃瞥一眼。
薑濤愣了一下。
昏暗的路燈下,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穿著黑色衛衣,背對著薑濤,右手邊牽著一道模糊的輪廓。
燈下的飛蛾停止扇動翅膀,直挺挺的朝地麵墜去。
寒氣從腳竄到尾,全身升起雞皮疙瘩,薑濤一動也不敢動,雙眼死死的盯著男人。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薑濤是堅定的唯物主義,他隻以為對方是某個精神患者,大半夜發病來了。
意念至此,薑濤探出車窗:
“兄弟!雨這麼大,淋著會感冒,快回家吧!”
衛衣男人沒有回話,他遲緩的蹲下,仍是背對薑濤。
“嘻嘻。”
很尖銳的女聲,在淅瀝瀝的雨聲下,格外突兀。
薑濤渾身泛起雞皮疙瘩,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男人不正常,他正想發動汽車跑路,可一凝神,衛衣男人消失不見。
“什麼情況?”
薑濤眨眨眼,不遠處的路燈電流穩定,黃色的燈光溫暖柔和,地上的飛蛾也重新撲騰翅膀,飛向高空。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他正要鬆口氣。
“嘻嘻。”
耳邊又響起尖銳的女聲,它好像離薑濤更近了。
薑濤一愣,旋即麵色劇變,瞬間發動蘭博雞尼,瘋了一般朝市中心駛去。
不管什麼情況,隻要往人多的地方跑,絕對沒毛病!
沉悶的引擎聲穿透了夜,紅色尾燈在雨中朦朧。
路燈下,衛衣男子又走出來,他看看了空蕩蕩的右手邊,又看看蘭博雞尼遠去的方向。
“嘻嘻。”這是一陣很沙啞的男聲。
“嚓!”路燈熄滅,整個世界徹底被黑暗包裹。
車上,薑濤瞳孔不斷縮小,他心中的恐懼被放大到極致,
公路上安靜的令人發指,隻有稀稀疏疏的樹木,它們扭曲著軀幹,在雨中掙紮。
“嘀~嘀~”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嚇的薑濤一哆嗦,他低聲暗罵一句,拿起手機:
“喂,喪彪?”
“濤,濤哥,有問題!你買的那個平安娃娃有問題!”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急促,他仿佛在躲著什麼,小心翼翼道:
“扔,扔掉它……啊!啊!啊!”
驚悚的慘叫聲傳來,然後就是撕咬血肉的聲音。
薑濤猛踩刹車,將車停在馬路中央。
雙手死死握住方向盤,汗水順著他的臉龐,一滴一滴的滑落。
雨漸漸小了,零星的幾點雨水拍打在薑濤臉上,讓他感到些許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