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連博文瞪著眼訝異的出聲喊道。
李又緹也聽見了連鴻武的話,但他眼皮都沒動一下,因為他知道,連瀚的性格不可能答應。
果然,不等連博利有反應,連瀚就厲聲斥道:
“他年輕就是做錯事的理由嗎?你代他受?鴻武,不可能,這結果該他承擔,勿要再提這事。”
連博利也對著連鴻武磕了個頭哽咽道:
“父親,對不起……”
連鴻武臉色灰敗的搖搖頭沒有再說話了。
見狀連博文對著父親點了點頭正準備轉身離開,見連博利還跪在地上終是於心不忍的開口小聲道:
“六爺爺,那我哥哥……”
連瀚看了一眼垂頭耷腦的連博利一眼,輕飄飄道:
“你們一道回去,連博利近期不要離開連家。”
連博文連連點頭彎腰扶起了連博利,因為跪的時間頗久,連博利起身時還踉蹌了一下。
至於為什麼不讓離開連家,大家心知肚明。
待眾人散去,連瀚帶著李又緹也離開了宗祠。
看著前麵連瀚的背影,李又緹慢慢退出了連棋的軀殼,並肩走在連棋身旁。
連棋再睜眼,眼神驀然沉寂了許多。
“不怪我吧?”
李又緹用意念詢問道。
連棋愣了一下,然後無聲的搖了搖頭,也用意念回複李又緹。
“先生為連棋做的,連棋感激不盡,何來責怪?”
李又緹放心的笑了笑。
“那就好,我也該走了,你就等著真正的新生吧。”
說完李又緹的身形逐漸消散,連棋側頭看著這一幕微微彎腰行了一禮。
齊優安的真實身份和死因連棋透過李又緹早就看過了,他隻覺得荒誕。
齊優安的恐懼是存在的,如果一開始連棋知道這些,那他會公事公辦,但並不會貿然的生出嫌惡歧視,不過也不會有更多的枝節了。
第二天下午連瀚休息好就叫人把連博利和連棋叫到了練功室,連鴻武和連博文皺眉看著連博利一臉平靜的離開。
“等媽回來爸你可怎麼交代?”
看著哥哥的背影,連博文歎氣道。
連鴻武聞言眉頭皺的更緊,妻子脾氣火爆,且對大兒子極其疼愛,平時總以連博利為驕傲。
要是讓她知道連博利犯了這麼大錯,還修為壽數大減,隻怕全家都要雞犬不寧……
一個下午,如李又緹所言,連棋獲得了真正的新生,練功室裏隻剩下他和連博利。
連棋睜開眼,清涼的瞳仁裏倒映著麵前明顯虛弱了很多的連博利。
連博利知道連棋在看他,他嘴唇蠕動了一下有氣無力道:
“我不欠你了……”
連棋沒有說話,起身離開了練功室。
也算不欠吧,剜心之痛就讓他用那七日夢魘抵消吧。
而連博利是被後來的連博文帶回去的,原本大家都以為這件事完結了。
連博利雖然沒了半數修為,也可慢慢修養,連家那麼多奇珍藥材養著加上他的努力也差不了哪兒去。
但自打從練功室回來,連博利整夜難眠,夜裏被噩夢縈繞,精神和身體肉眼可見的一日比一日差。
到了後麵,整個人枯槁了許多,還不時眼神恍惚的自言自語,又哭又笑……
明明才二十幾歲的青年,卻讓人一眼看去以為是四十幾的人。
醫生看不出問題,連鴻武腆著臉請了連瀚來看過,連瀚隻說是心病難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