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一月凜冽的寒風裹挾著刺骨的冷意吹進巷子裏,昏暗的巷道隱約傳來粗重的呼吸聲,這聲音壓抑又逼仄,仿佛是有人被掐著喉管瀕臨窒息的艱難呼吸。
李寒煙無力的倚靠著牆,身體內部源源不斷傳來灼心的燥意讓他沒辦法站立,左腿骨折的疼痛都被這股邪火驅散了。
李寒煙露在羽絨服外麵的臉頰脖頸都已經被潮紅布滿,細密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眼睛氤氳著水汽,幹燥起皮的薄唇不斷吐出熱氣,在寒夜裏形成一小片白霧。
下腹處的洶湧李寒煙沒管,他的心髒本來就不好,現在又因為藥性和劇烈的跑動感到一陣一陣的收緊窒息。
終於,李寒煙再也支撐不住,他脫力的順著牆壁滑倒,細白纖長的手指用力扯著領口,似乎這樣可以緩解他的窒息感。
“呼……”
李寒煙的眼睫被生理性淚水和汗液沁入,刺澀難忍下他慢慢闔上了雙眼,腦子裏如同有煙花炸開,一道道白光占據了他的眼前。
沉重的疲憊感趁機襲來,李寒煙的意識漸漸消散……
清冷月輝毫不吝嗇的揮灑在李寒煙已經冰冷的身體上,他胸腹處不再起伏,濃密的睫毛上隱隱有凝結的水珠。
一道銀白色的魂體浮現在巷道裏,魂體肩膀處一顆粉色光球照亮了巷子。
李又緹看著地上麵容安詳的少年,輕歎一口氣無奈道:
“有時候我覺得我像個專業收屍的。”
零零八沒忍住笑了一聲,覺得他對自己的定位形容也有幾分貼切。
李又緹蹲下認真的端詳著李寒煙,俊眉微皺,苦惱的嘟囔道:
“你說你小子,喜歡男人就算了,怎麼會看上那種玩意兒?唉……真讓我不省心。”
零零八知道他這會兒正鬱悶,從看到新的任務內容時,李又緹就一直是這副愁容滿麵的狀態了。
不過也不怪,誰讓他運氣不好,抽到了李寒煙。
李寒煙今年十七歲,葫島第一中學高三一班的學生,成績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就是葫島今年的理科狀元了。
可惜出了意外,他現在成了一具因烈性春藥引發心髒病的冰冷屍體。
給李寒煙下藥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心動男嘉賓林玫品,林玫品是李寒煙的同桌,也是他的鄰居。
李寒煙來葫島第一天認識的人就是林玫品,因為家裏的一些事,臨近高三他也隻能孤身一人從津市轉來葫島就讀。
對他而言,不過一年而已,他不會在葫島停留太久,所以一開始李寒煙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可看到林玫品後,他突然覺得來葫島也不錯。
林玫品長得很可愛,雖然是個男孩子,但李寒煙看到他第一眼就覺得他可愛。
個子不高,但皮膚很白,眼睛也大,林玫品認真看著人的時候顯出一股子天真迷茫,李寒煙往往拒絕不了這樣的林玫品。
林玫品是土生土長的葫島人,知道自己家隔壁搬來一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孩時,林玫品拿著奶奶做的奶黃包敲開了李寒煙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