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州沒有回答他,打開水壺蓋子遞給薑雲暖,“媳婦兒,少說點話,喝點水。”
薑雲暖接過喝了一口潤嗓。
沒得到回應,趙建國有點起火,再想開口的時候,看到了傅南州戴在手腕上的鋼表,頓時不作聲了。
這個年頭誰能戴得起鋼表,就是有錢有身份的象征,更何況是這種小地方。
不然哪個普通人能舍得拿一百多塊錢的血汗錢去買表?
那表至少要一百五十塊錢。
他一個月工資才五十來塊錢。
方玉用手肘捅了他一下,瞪他,問為什麼不說話,至少要掰回來一成!
趙建國也不服氣,問傅南州,“兄弟,你當兵多久了?有沒有混合一官半職?”
傅南州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我隻是為人民服務的人民子弟兵罷了。”
“……”
這個回答挑不出錯來。
明顯也是不想說。
他的氣場比趙建國不知道強多少倍,趙建國也閉嘴沒再問下去。
方玉看著傅南州給薑雲暖喂水,她也要。
於是掐著嗓子矯揉造作的對趙建國說:“建國,我也要喝水嘛。”
趙建國擰眉,“你不是說隻有鄉巴佬才帶水嗎?哪裏來的水?”
車上坐的都是小老百姓,聽到這話都側過頭鄙夷的看著他們。
有個人懟道:“看不起鄉巴佬?你往上推十八代都是鄉巴佬,打扮花哨一點就當自己是城裏人了?”
“……”
方玉覺得臉都丟盡了,氣得一路上都沒再說過話。
薑雲暖覺得世界都清淨了。
汽車搖搖晃晃,她靠在傅南州的肩膀睡了一小會兒,一睜眼就到站了。
她和傅南州下車。
方玉咬了咬唇,跟上去,“小暖,你們要去哪兒?我們一起唄。”
薑雲暖微笑,“去看一位親戚,你要去嗎?”
方玉訕訕一笑,“還是不了。”
薑雲暖跟傅南州出了車站,打了個出租車去馮英給的地址。
那是一家從民國就開著的照相館,很多有錢人都在這裏預約拍照。
設備先進,攝影技術更是沒得說。
價格是由衣服來決定的,不同價位的婚紗,價格也不同。
薑雲暖挑選了三套自己喜歡的風格。
因為傅南州不確定回來的時間,跟老板溝通了一下,在那幾天來拍照都可以。
薑雲暖付了五十塊錢定金。
“誒,小暖,你不是說你們去看親戚嗎?怎麼也來看婚紗了?”
方玉跟趙建國走進來。
方玉說:“這裏拍照很貴的,你們怕是拍不起吧,建國,我們就在這裏拍吧,看著還行。”
老板笑了笑,看著她說:“那兩位是選99的,還是129的,還是199的?這位薑小姐預定的是199的,你們也打算預定一樣的嗎?”
“什麼?那麼貴?”
方玉跟趙建國同時一驚。
趙建國已經想踏出這家店了。
方玉更是覺得臉臊得慌,本來以為是騙她的,結果看到老板把收據開給了薑雲暖,上麵就寫著199。
她頓時想逃。
那麼貴怎麼不去搶?
“我、我們還有點事,以後再來定。”
都不敢看人,方玉馬上就拉著趙建國走了。
薑雲暖搖了搖頭,把收據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