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稻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嘴角勉強扯出一抹微笑。
一周的時間,陸稻不知用了多少次精神鎖定,精神力消耗太重,頭疼不已。
“本來我也不打算打擾你的,但是我覺得有件事對你很重要,還是要告知你一聲。”
郭凱夫能看出陸稻臉上那揮之不去的倦怠,無奈地歎了口氣說。
“怎麼了?”陸稻好奇地問。
對我很重要?陸稻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第七軍的作戰醫院裏,有一個名叫潘佳倩的作戰護士,她不知從哪裏聽說到你的名字,自稱是你的女朋友,很想來見你,但是門口衛兵不能放她進來,把消息傳到了警衛連的長官那裏。”
“我偶然得知,那個女生好像還是我們學校的...”
“她現在在哪裏?!”
郭凱夫話沒說完,原本一臉疲倦的陸稻立刻跳了起來,睜大滿是血絲的眼睛,焦急地問道。
看見陸稻這個反應,郭凱夫知道一定是真的了,輕笑了一聲,說道:”我也不清楚,反正現在門口沒人,可能在戰地醫院吧。”
話音剛落,陸稻一溜煙便跑沒影了,哪還有剛才一蹶不振的樣子。
“喂,你知道第七軍的戰地醫院在哪嗎?”郭凱夫在身後大喊道。
但是陸稻此刻已經跑遠了,根本聽不見。
“年輕就是好啊。”郭凱夫微笑著搖了搖頭,嘴裏喃喃道。
跑出大營,陸稻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道戰地醫院在哪裏,一路跑,一路問,才慢慢知道確切的位置。
說是戰地醫院,其實也就是搭了幾個簡陋的棚子,救治一些輕傷員。
走到門口,陸稻剛想跨步進去,稍稍猶豫了一會,又退了出來。
陸稻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立刻皺起了眉頭。
四周看了看,陸稻找門口的衛兵要了一桶清水,潑水在自己的臉上,使勁搓幹淨臉上的血汙,用內勁震散衣服上的灰塵。
好一會,陸稻透過清澈的清水,看見了一張清秀的臉龐,雖然眼球上滿是血絲,眉目之中滿是疲憊,但看著是比之前精神點了。
陸稻整了整衣領,對著水中的自己笑了笑,才走進了戰地醫院之中。
經過詢問前台的護士,陸稻得知潘佳倩在三號病房。
走了幾分鍾,陸稻找到了三號病號的位置,掀開外麵的簾子,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撲麵而來,幾乎掩蓋了陸稻身上的血腥味。
陸稻抬起頭,目光向上看,頓時像是被電擊了一般,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在陸稻眼中,一個一襲白衣的女生站在台前,認真地用消毒術清洗各種手術刀具。她的白衣上沾滿了汗漬和血漬,膚色暗沉,眼睛半閉起來,看著很是勞累。
陸稻默不作聲,偷偷地站在了她的身後,此刻傷員們都在閉眼休息,沒人注意到陸稻。
“小豆,幫我拿一瓶新的消毒水進來。”
潘佳倩頭也不回地向後伸手,但隨即想到了什麼,笑著搖了搖頭,嘴裏喃喃自語。
“最近真是太累了,小豆現在去洗衣服了,連這都記不得了。”
潘佳倩剛想收回手,但下一刻,一瓶沉甸甸的消毒水放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