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聚精會神地在書桌上練著毛筆字,一筆一劃力道十足,不像練字,更像是鐫刻。
陸稻湊近一看,看見那如同刀鋒一般的字,腦海裏立刻掀起了精神波動。
陸稻靠過來時,段天涯正好完成了最後一筆。
段天涯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隨後瞥向陸稻:“不錯嘛,居然能看出我這幅字的不同。”
“略有感悟而已。”陸稻連忙謙虛回道。
“略有感悟可不行,你在這裏給我好好看,一定要完全懂了才行,連一幅字都看不懂,是學不了奪魂刀的。”
段天涯好似沒聽出陸稻的謙虛,嚴厲地給陸稻下達命令。
“不是,段宗師,我剛才隻是.....”陸稻連忙想解釋。
但段天涯隻是擺了擺手,裝作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離開了練功室。
“砰”
沉悶的關門聲響起,隻留陸稻一個人,和桌上的那幅字麵麵相覷。
......
五個小時後,此刻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段天涯不知何時來到了陸稻身邊,對呆愣著看字的陸稻說:“怎麼樣?看懂了嗎?”
陸稻聞言,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說道:“嗯,看懂了看懂了。”
陸稻語氣急促,生怕段天涯一個不開心又把陸稻晾幾個小時。
他能感受到段天涯情緒裏的不滿,雖然他自己也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誰讓別人是宗師呢?能力強的人,脾氣大多都古怪,自己又打不過,隻能忍住了。
段天涯點了點頭,拍了拍陸稻的肩膀,說道:“你也別覺得委屈,練奪魂刀比看字還要枯燥乏累,你這個都堅持不了,更別說練刀了。”
陸稻對他的寬慰並不在意,隻要他能情緒穩定下來,開始教自己奪魂刀就行了。
“我對你沒意見,隻是看不下去你院長的做法。”
段天涯坐了下來,無奈地歎了口氣。
“郭院長?”陸稻不解,怎麼又扯到他了。
“辛辛苦苦一輩子,賺來的功勳不是給徒弟換刀,就是給徒弟換功法,也不給自己留一點。”
聽著段天涯的話,陸稻不由得沉默了。
一個老人家的棺材本,陸稻拿著用,心裏也很不是意思。
現在被段天涯如此直白地指出,饒是厚臉皮如陸稻,此刻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羞愧地無地自容。
“你可別往心裏去啊,我的看法隻是我的看法,怎麼做還是看你老師喜歡,我可管不著,你就當我是多管閑事。”
段天涯看見陸稻那羞愧的樣子,自知說話太重了,連忙出言解釋。
“這件事你我知道就可以了,千萬不要跟你院長說,要是讓他知道我在背後說他的,他絕對饒不了我。”
“我明白。”陸稻沉聲回道。
他現在是受郭院長的恩惠,無法用物質衡量,但是總有一天,自己一定能成長為郭院長所期待的樣子,以此來回報郭院長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