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寮,我看望你了!”季棠言抱著一個果籃走進病房,“身體恢複的如何了?”
沈寮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阿未呢?”
季棠言也不在意沈寮對他的態度如何,放下果籃後,自來熟地拿起一個還算幹淨的蘋果,直接啃了一口。
“他來過?”沈寮微怔了下,床單的一角也被他抓緊,“什麼時候的事?”
季棠言瞥了眼沈寮的小動作,“不知道,反正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他都在這。”
“他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嗎?”
季棠言細想了一下,“大概率是的。”
他一直在觀察沈寮的表情,知道黎未這幾天都守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
他昨晚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明顯能感知到床邊一直有人在低聲哭咽。
可當他真正清醒過來後,病房裏除了換藥的護士以外,沒有其他的人。
那抹熟悉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在自己眼前。
“所以,你們當時到底在做什麼?”
在警方還沒有過來之前,季棠言必須要先了解清楚事情的全貌。
“我能記住的事情不多,模模糊糊的一些景象僅能記住了些。”
沈寮能夠記住的內容,大部分都和黎未有關。
“小未,我們聊聊好嗎?”
“不好。”
黎未疾步上前,絲毫不給沈寮追上來的機會。
“我承認之前的事,是我的問題。”沈寮說道,“但你不能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對我妄下結論。”
“解釋……事到如今,聽你的解釋有用嗎?”
黎未自嘲地笑了下,他也不是什麼小年輕了,會輕易相信一個拋棄自己的人作出的解釋。
這些解釋的話裏,會有多少真實涵蓋在其中呢?
“小未,當年的事情絕非你想得這麼簡單。這其中牽扯出來的事情,有很多都是那個時候的我無法解決的。”
沈寮說得情真意切,每一句話都說得無比鄭重。
如果沒有當年的事情,或許黎未真的會相信沈寮說的話。
沈寮絕對不會知道,當年的自己就抱著能和沈寮永遠在一起的決心,熬過了不知多少個崩潰的日夜。
但自己的繆斯為了更多的曝光率和出名,把自己舍棄,去了一個自己也無法找到的地方。
起初,黎未也能理解沈寮的決定。
人往高處飛。
如果有比現在更幸福的生活,為何還要停留在這個地方?
黎未能理解,但不能釋懷。
即便為了更好的未來,為什麼不能聯係對方呢?
換掉了所有的聯係方式,就連兩人居住過的家也早早被別的買家買走,置辦成另一副模樣。
裏麵的東西,也被處理的一幹二淨。
仿佛這一切都是黎未做的一場夢。
一場由他自己虛構的夢。
無法釋懷。
他怎麼可能會釋懷!
一聲不吭就離開的人,憑什麼要這麼輕易地得到原諒!
“但我不想聽,也覺得沒有必要聽。”
“……我對你來說,不再重要了,是嗎?”
黎未斂下了眼簾,遮蓋住顫動的眸子。
“差不多吧。”
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砸向沈寮的心髒。
正常跳動的頻率逐漸變得微弱,就連呼吸也被汲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