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和臥室連接的那道門被關上了,門是透明的,可以直接看見室外。
葉璨又開始點燃了一支煙,火星簇簇滅滅的,薄荷煙的氣味飄散,葉璨已經不會咳嗽的。
如一隻慵懶高貴的貓咪,散漫的挑著煙吸了一口,藺源默不作聲的站在門內,往周圍掃視一圈,很多煙頭扔在一堆。
藺源想了想,自己也沒有資格去教訓她,苦笑不語。
猶豫了片刻,藺源輕輕地推開那扇隔絕了自己和葉璨的那扇門,痛苦又憐惜地低頭看著葉璨。
嗓音低啞磁性,“璨璨。”
葉璨沒有回應,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藺源,繼續不慌不忙的抽著手上的那根煙。
藺源從葉璨手裏把煙奪過,“別抽了。”
“你想做什麼?”
藺源把煙盒和打火機全扔進了垃圾桶,“我不想做什麼,你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有用嗎?”
葉璨神色很淡,滿臉不在乎,“我糟踐什麼了?沒想過能長命百歲。”
藺源蹙眉,努力平複著脾氣,溫聲說:“你想做的事沒有完成前,你必須長命百歲。”
葉璨心緒被勾起,多重要的事怎麼能忘了,枯寂又灰敗的臉上奇跡地出現了明豔的笑容,“阿源,抱我進去,再睡會。”
藺源沒有動,“你是失眠了嗎,不是第一次這麼早醒了。”
“夢見了浴缸的血,睡不著,不是失眠,是單純不想睡。”
藺源閉了閉眼,再睜開,躁動的情緒被壓下了,“葉璨,下次醒了不要出來,隨時能把我叫醒。”
其實,藺源的警惕性很高,這幾天跨國際和跨省的奔波,精神和身體雙重勞累,困乏得很容易沉睡。
葉璨隨意的嗯了一聲,藺源頭疼不已,還是抱著葉璨放進被窩。
藺源從背後抱著葉璨,雙手緊錮著細腰,聞著藺源身上的薄荷味,內心安定了很多,不用再閉上眼就是刺眼的紅色。
漸漸地,放下一切,睫毛有時候會微顫,睡不安穩卻睡著了。
藺源毫無睡意,紛亂的雜緒擾得何止是葉璨一個人。
上午十點的時候,葉璨睡醒了,手臂的力加重摟著葉璨。
“醒了嗎?”
葉璨扒開藺源的手,問:“你怎麼還沒去上班?”
“公司的事我去紐約前就處理好了。”
葉璨點點頭,“起床吧。”
畫板的布被掀開,畫室又迎來了主人的寵幸,隻是畫紙上的薄荷被丟在了角落蒙上了細細的一層灰塵。
藺源一上午都待在書房,聽著遊野的情況彙報,想抽煙又把手放下了,尋思著戒掉煙,把家裏的煙都扔掉。
遊野臉色很嚴峻,“葉氏集團的網點很難攻,暫時沒有什麼進展。”
藺源問:“那廣元呢?”
“廣元的也不太行,但是情況比葉氏好點。”
藺源冷嗤,“看來葉決更重視葉氏的情況。”
“一個月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了。”
即使隔著屏幕,藺源給的壓迫感依舊不低,藺源不說話就是看著遊野。
遊野大叫:“你老跟個毒蛇一樣看著我幹嘛?這真的很難攻下啊。”
藺源看著遊野畏懼又大膽的模樣,溫和地笑著說:“這麼說吧,你要是把這次任務完成了,放你去渝川休假一個月。”
遊野眼睛放光,“一個月?說到做到。”
藺源稍稍頷首,表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