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藺源在國外跟著很多名師學習,非醫學專業,卻比專業的人水平更高,回國經商讓很多醫生唏噓,沒有留下這個尖子。
“那我媽的那瓶安眠藥不是在國內市場會流通的,你能看出來嗎?”
藺源的身形一頓,嘶啞開口:“知道。”
“那是誰給的,你知道嗎?”
“知道。”
“那瓶安眠藥,劑量比普通的安眠藥更大,你知道嗎?”
藺源悲哀地看著葉璨,嗓音低沉:“知道。”
葉璨笑著問:“阿源啊,你話怎麼這麼少?”
你話怎麼這麼少,怎麼之前不告訴我這件事,怎麼如今回應的這麼蒼白無力。
藺源扣著盤子,往外走,“我先把東西還給護士。”
又是一次狼狽的逃竄,藺源很明白,自己早就掉下了製高點,玩弄別人的藺源會永遠掉落,再也回不去自己的製高點。
秋雨淅淅瀝瀝地降臨在人間,一片枯敗的樹葉掉在道路間,天氣越來越涼了。
明年開春就結婚,開春,開春,似乎並不遙遠了。
葉璨想到了樓上的成媛,聽說要結婚了,恭喜一聲才對。
趁著藺源出去了,葉璨悄悄地來到了成媛的病房門口,大門是敞開的。
裏麵隻有成媛一個人,翻著一副又一副的畫像,葉璨進去的時候,成媛都沒有發現。
平靜又淡漠的聲音響起:“成媛。”
葉璨隻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那是葉決畫的,童年啟蒙的老師是同一個人,怎麼會不認識葉決的畫。
成媛神情一頓,是葉璨的聲音。
微微笑著說:“璨璨。”
葉璨抽走成媛手裏的畫像,道:“你還是那麼溫婉,歲月在你身上沒留下痕跡。”
“我的三年也沒有那麼好過。”
葉璨眼底滿是陰翳,“那是誰害的呢?”
成媛痛苦地說:“我記不起來了,真能回想,我一定會說出來的。”
“你想不想得起不重要,不是跟你說這些事而來的。”
成媛問:“那你是?”
葉璨把畫輕輕地放在成媛的懷裏,“要結婚了?我是祝你們百年好合的。”
這句話猶如毒藤一般深深纏入成媛的心,遲疑地問:“認真的?”
葉璨坦然的點頭,意味不明的笑著:“認真的啊,你要知道,為了你,葉決的犧牲有多大。”
成媛低著頭,“對不起。”
葉璨慢慢地退回病房門口,“那你們這輩子,可不要再分離了哦。”
清冽又陰柔的男聲響起,“你這是祝福嗎?”
葉璨回頭一看,葉決正站在病房門口,手中提著一份早餐。
葉璨蒼白的臉上笑意滿滿,隻是笑意不達眼底,語氣不似真摯,“當然是祝福,是詛咒的祝福。”
這份祝福,承受不起。
百年好合的合,指心合,就算再深愛,彼此之間摻雜的東西早就不純粹了。
葉璨一個人孤獨的走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葉決盯著葉璨的背影,不發一言。
藺源那邊又快急瘋了,就這麼幾分鍾沒看著葉璨,人又不見了。
特別是經曆了一段撕裂人心的談話後,藺源的心又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