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芹芹的嗓子完全變聲,嘶啞的說話聲比烏鴉的叫聲更難聽,“藺......源,救我,我...知道..她在哪兒。”
藺源麵容冷漠的踩著胡芹芹的手背,厲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她被你弄去了哪?把她給我弄出去。”
說完就死盯著木屋內部,汽油味的揮發讓人隻覺得刺鼻,火勢越來越大。
“裏麵太危險了。”玄天身為藺源的心腹,自然在某種時刻能猜到主子的想法。
藺源此刻選擇了失聰,兩耳不聞的要往裏麵衝,沒有人敢攔住他,剩下的人麵麵相覷的不知所措。
一邊躲著殘垣砸落,一邊繞著完好處前進。
玄天惱怒的跟在身後,一向為他欽佩的家主,做出的事竟然會這麼不理智。
頭上的橫梁木頭重重地砸落在藺源的肩膀上,藺源悶哼一聲跪了下去。
“藺總!”玄天急忙扒開那小截橫梁,幸虧是練家子,否則一般人是抬不動這麼笨重的橫梁。
天隨人願,藺源停下了。
木塊的小半部分砸落在藺源的額頭,散發著鐵鏽味的鮮血順著下顎流淌在脖子上,藺源瞬間陷入昏迷。
玄天大喊:“快進來救人!”
陸續衝進來幾個人,麻利的將藺源抬了出去,本就是郊區地帶,去往醫院的路還很漫長。
玄天鎮定的撥通救護車來彙合,隨手指了兩個人:“你們,把她給我弄暗室裏。”
胡芹芹是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氣,大難不死的幸福感還沒湮沒她,就隻剩下了恐懼和審判。
明珠市的醫院自從建立以來,就沒碰到這麼棘手的病人,臨時召回並派出了許多專家前往手術室。
三小時過後,手術還在繼續,藺母趕過來的時候,聽了玄天的轉述後漸漸哭成了淚人,自言自語道:“兒子,錯了......”
一代豪門貴婦,淒慘的滑落在牆角,當親生兒子危在旦夕之時,所有恩怨過往都成了浮雲。
藺老爺子一把年紀了,也忍不住鼻尖發酸,滄桑的麵容上露出心疼。
拄著拐杖,哽咽著道:“等他醒了,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你和他的母子情分也斷了。”
兩小時後,藺源插著呼吸機被推出病房,醫生的神情嚴峻,“不太好說,病人的神誌是清楚的,求生欲並不強。”
藺母一聽,醫生的意思不就是委婉的表達著,藺源不想活了。
藺老爺子深深的歎氣,語氣沉重:“必須治好他,治好了,給你們醫院注資一個億。”
等護士們把藺源安排進icu的時候,藺源緊皺眉眉頭,氣息微弱,吐字斷斷續續的。
護士長年紀稍微大了點,聽力不太好,百思不得其解:“他在說什麼?”
另一個護士俯下去,聽了好幾秒,“說什麼,璨?不知道說的哪個字,應該是某個人的小名。”
護士長大悟,“你沒聽他的那些事嗎?都上了報紙,念得肯定是葉璨,明珠市上流的那些人都在討論他們青梅竹馬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