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間,上麵的劉忠也開始修剪樹枝,一些邊緣樹木開始落到地上,伴隨不少塵土。
見陳賢久久不懂自己的意思,黎琳一跺腳,離開原地,她可不想等會渾身落滿雜物。
黎琳離開不久,院落中刮起了陣陣微風,吹得樹枝搖晃。
微風漸漸變成狂風,讓樓梯上麵的劉忠不由打起了退堂鼓,但事情已經完成了大半,就差修剪左邊的一小片樹枝了,為了盡早把事情做完,劉忠隻得硬著頭皮留在了樓梯上麵。
感受著這股大風,陳賢不由心道天助我也。
回頭一看,黎琳這時候也回到了自己的屋中,而且這風確實很大,至少……能夠將樓梯吹倒。
一時間,新仇舊恨一時湧上心頭,陳賢不由看向了樓梯底部。
“啊!”
響亮的慘叫聲很快傳遍整個翠玉軒,徑直驚動了正在房間中補覺的武才人以及做事黎琳。
“怎麼回事?”看著倒在地上,腦袋摔破,被大剪刀砸中的劉忠,武才人不由皺了皺眉頭。
匆匆出來的武才人僅僅披了一件外套,裏麵則是單薄的睡衣,若隱若現。
“才人,剛才風太大,劉忠在上麵剪樹枝的時候沒有站穩,摔了下來。”陳賢冷靜回答。
“真是沒用!趕快送他回屋,琳兒,你去請禦醫來看看,看看能不能救。”罵了一聲,武才人有些不情不願地吩咐道。
聽了這話,陳賢和黎琳也開始忙碌起來,陳賢親自將摔了個半死的劉忠背到床上。
看著已經昏迷的劉忠,陳賢眼中自然閃過一絲殺意,眼下劉忠雖然被重傷,但也僅僅是受傷,總會有痊愈之時,到時候,恐怕對方又會拿當晚的事情要挾自己……
“張禦醫,這邊請。”黎琳的聲音打斷了陳賢的思緒。
不久,一個年輕人同黎琳一道走進了劉忠的房間。
他熟練放下手中的藥箱,開始給劉忠把脈,雖然這禦醫很年輕,資曆不高,但能來給翠玉軒的一個太監看病就已經很給武才人麵子了。
禦醫把脈後,皺眉良久,沒說一句話。
緩緩收手,他又拿出紙筆,留下一張醫方,交給了黎琳。
“這是醫治藥方,不過這人傷勢過重,救治他至少需要五百兩銀子,但隻有三成幾率能夠治好,這事讓武才人自行決斷吧。”說罷,禦醫收拾好藥箱,轉身離開。
聽到這話,黎琳也帶著藥箱,前去稟報武才人。
“什麼?五百兩銀子!”聽到黎琳的話,原本還端坐著的武才人頓時站了起來。
憑她一個才人,一個月的俸錢也不過五百兩,如果要救治劉忠,就必須動用自己進宮時帶來的嫁妝,但這是不可能的。
這劉忠不過才進翠玉軒沒兩天,事情沒做什麼,卻要她出五百兩銀子,而且治愈的幾率很小。
“哎,回頭再選一些人吧。”揮了揮手,武才人最終歎了一口氣。
“奴婢明白。”聽到這話,黎琳點點頭。
深夜,陳賢背著暈倒過去的劉忠行走在後宮之中。
出來之前,黎琳已經將武才人的命令告訴了他,而且今天晚上皇上破天荒因為朝堂事務繁多沒有留宿翠玉軒,是處理劉忠的好時機。
至於如何解釋劉忠的失蹤,隻要將劉忠扔進亂葬崗,說他因病去世,就沒有人再會管一個剛進宮的太監了。
憑著腦海中的記憶,陳賢一路順暢,來到後宮邊緣的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