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一路辛苦了。”
見到坐在客室中的儒士,劉福親自上前去倒茶。
“您就是劉家家主了吧?”
儒士站起身來,笑著看向了劉福。
“哦?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劉福仔細打量著儒士,確定沒有見過這人。
從衣服中拿出一張畫像來,男人當著劉福的麵攤開。
畫像中的男人跟劉福長相一模一樣,隻是穿著不一樣,想來這是先前臨摹的劉福。
接過畫像,劉福發現這畫像中跟一月前的自己一模一樣,那時候他也是穿著這麼一身衣服。
而且他也隻在一月前那天穿過這麼一身衣服。
心中震撼,劉福還是示意男人落座,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不知使者這次前來有什麼事情嗎?”
喝了一口茶,劉福平複心裏的震驚。
“我也就不繞彎子了,這是九千歲給你的親筆信。”
來之前,西廠就已經將劉福的詳細情況交代給了男人,所以他也知道眼前的劉福的性格,知道這不是一個愚忠之人。
接過書信,劉福當即查看起來。
陳賢能夠給他寫親筆信倒是讓他很是意外,甚至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陳賢的書信中還夾帶了定王妃的書信,也就是劉福家姐的書信。
信中陳賢並沒有立即提出讓劉家繼續保持著在敦煌郡中的地位。
談判總是有來有往的,所以陳賢並沒有立即說出自己的底線。
在信中,陳賢給出的條件是,隻要劉家配合著打開敦煌城門投降,對於他曾經為反賊定王效命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不對劉家進行抄家滅族。
“敢問使者大人,事成之後九千歲準備怎麼處置我等?”
想到西廠的凶狠,劉福的額頭已經出現細密的汗水。
就算不被殺,要是搞個流放,他劉家幾十年在敦煌的積累就毀於一旦了。
“那就看你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要是辦得好,九千歲自然會加以優待,要是辦得不好,哼哼!”
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劉福接著保證道:“還請使者回稟九千歲,事情我一定辦好,一定!”
緊接著兩人又是密談了一個時辰,劉福這才送走了陳賢的使者。
隨著男人離開,劉福手上已經多出了一個籠子,鳥籠有兩隻幼鳥,通過這個鳥籠,劉福就能夠與城外的陳賢交換信息。
當然,劉福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劉府已經被西廠在敦煌城中安插的番子監視起來,一但他有什麼反悔的,他所提供的信息會被立即否決。
敦煌城主府。
“武郎,我不走~”
武敦那哭得梨花帶雪的妻子正抱著一個男童央求武敦,不要讓他們走。
“胡鬧,現在敦煌很是凶險,一但城破,我這一脈恐怕是要斷子絕孫了,讓你帶著彘兒離開就是要保住我們這一脈的血脈,你怎麼如此不識大體!此時敵軍還沒有完全圍城,你們還有離開的機會,趕緊走!”
武敦麵色一冷,語氣很是嚴厲。
見到武敦這般決絕,女人最終還是帶著大哭的男童離開了城主府……
隨著妻兒離開,武敦頓時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