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實中,班春麗正坐在家中看電視,想想以前這個時候,下班後的她一般都會和孩子們在家做好吃的,大家其樂融融。劉旭走了以後家裏冷清了許多,女兒下課後就自己回房看書了了,老公躲進自家的雜物間擺動自己的機器人去了,留下班春麗一人看電視。平時班春麗會去做點菜,現在她自己懶得動,任由家裏的機器人保姆班迪在廚房裏煮菜,做家務。
班春麗看著班迪在廚房裏忙碌,一下子入了神。班迪雖然說是機器人,但是外表和聲音跟真人一樣,如果不是它頸部有一個閃著藍光的按鍵,可能以為就是真人。這個機器人也是從她老公公司買回來的,而它的設計者,就是劉景文。突然,班春麗萌生了一個想法,能否把出體遊戲中的模擬劉旭的記憶提取出來,存儲在一台機器人中呢,那麼孩子不就可以陪伴她了嗎?
“這可是一個裏程碑式的創舉”,班春麗心想著,關掉電視跑去找劉景文。
此時劉景文擺弄著一台機器人,正想著怎樣才能使機器人擁有和生物體一樣的感官能力,包括觸覺,痛覺,味覺,溫覺,並形成與運動能力協調的反射。“景文,我有個想法,能不能再“生”一個小旭”,班春麗滿臉興奮地說道。
劉景文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妻子“你是在開玩笑吧,你都快四十五了,而且以前剖宮產兩次了,懷劉旭時你都整天說腰痛,現在再要一個不是要命嘛,小旭不在了我已經夠痛苦了,堅決不行。”
“那個生字要加雙引號”,班春麗笑著,“我是想讓你造一個和劉旭一模一樣的機器人”。
“這倒不難,但是機器人沒有人類思維,冷冰冰的機器……”,劉景文突然叫了起來“難道你是想把模擬劉旭的記憶複製出來,放在這個機器上,現在問題是我們和遊戲公司不熟,而且遊戲公司估計也沒有想到過有這種情況,把遊戲中人物轉移到現實中來。”
“要不我們和藍思永醫生聯係一下,他不是在出體遊戲公司兼職當雇員嘛”。
“這是個好主意,上次住院還有他的電話,我馬上聯係他”,劉景文說完拿出手機翻起了通訊錄,打電話給藍思永約他到家裏來。
天黑了下來,藍思永如約到了劉景文家裏,劉景文給他倒了一杯咖啡,緩緩說道:“藍醫生,本來我想約你到外麵喝點小酒的,但是外麵人多耳雜,所以邀請您到家裏來談。”
“不知是什麼事情,您說吧”,藍思永疑惑問道。
“你可以從出體遊戲中把模擬劉旭的記憶複製出來嗎?我老公是個機器人設計師,想把他的記憶存儲在機器人裏”,旁邊的班春麗哀求般地說道。
藍思永看著眼淚掉下來的班春麗,他知道失去家人的家屬的痛苦,這種場景在他們科見得多了。想想當病房外等待的家屬,得知病人不治身亡後痛苦,他往往也痛苦不已,但是人是個生物體,肉體死亡總是難以避免,這也是醫學的局限性,難以超越自然。“劉旭媽媽,因為遊戲公司裏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我的權限也不夠,不過我會把這個情況向上級表達,到那時再回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