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念總是不減反增。戚梓宬發覺自己不過也是耽於情事欲望的普通男人。他總是很容易就被突然喚起那晚和祁遇在一起的記憶,像場豔麗的綺夢。
他想要的更多,有關祁遇的欲望是填不夠的。
他想要祁遇明知他的卑劣還是真心喜歡他,願意和他在一起,他不隻貪戀祁遇的生動和風姿,他更渴望祁遇垂下頭來給予他愛意。
明知奢望,但戚梓宬真的為這個難以實現的想法搞得渾身沸騰。
他知道祁遇對舒錦言動過心,知道祁遇對戚慕做過不齒的事,知道祁遇骨子裏冷冰冰對誰也沒幾分真心,但是他還是無可救藥地愛上祁遇,他希望祁遇也這樣對他,盡管他並不是什麼世俗意義上值得托付真心的好人。
他能夠給予祁遇一心一意。
他希望滲進祁遇的生活裏的每一分,希望給有關祁遇的一切打上自己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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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遇對自己有點無語和厭棄,甚至懷疑自己表現出斯德哥爾摩的傾向,還是人骨子都會有點犯 jian?他竟然漸漸習慣了戚梓宬在自己身邊。
要怪還是怪戚梓宬長了副戚家人的好相貌。人是視覺動物,這點上,很少人能是例外。
祁遇從小就記憶好的可怕,但不代表他什麼都會記得,他會選擇性遺忘他認為無用的東西和事情;原本祁遇以為隻有自己的實驗數據能被自己大腦清晰長久儲存,沒想到他在關於自己欲望上的事情也能記得那麼清晰——不可言說的糾纏,交頸時像對真正的情侶的錯覺,痛感和酥爽感並存,強烈的衝擊感,他微微抬眼能看見戚梓宬鍛煉得很好的薄肌,從公狗腰處延伸下去青筋,很色 情,很漂亮;祁遇要怪戚梓宬非要開著燈做那種事,讓他把他的一切把他們倆個人的配合都看得那麼清,以至於後來戚梓宬在他身邊蹦躂時,他總能聯想起來,隻是麵色勉強維持冷清罷了。
隻是祁遇不是會被要挾的人。
讓戚梓宬意外甚至還有點不悅的是,祁遇找戚慕坦白了那次酒的事情,戚慕承諾他不會告訴舒錦言,他們三個人還是圈子裏公認的有著青梅竹馬交情的關係好,搞得一切像一個故事走到了結尾,故事裏的角色都和好了,歡天喜地在一起生活,隻有他一個人披著張偽裝的人皮才能勉強融入集體,成了完全被好人團排斥的惡人。
走到今天的地位,戚梓宬上位的每一步似乎手段都沒那麼幹淨,戚家人丁旺盛,他又不是什麼正經夫人生出的孩子,不動些壞腦筋耍點計策,他無法讓戚慕看到自己;娛樂圈烏煙瘴氣三教九流,手段不毒些,他不會有現在的熱度……到了祁遇這裏,他突然不想用原來的那些手段了。他沒真正喜歡一個人應該怎麼做的意識,他隻是覺得他不該再勉強祁遇;那次用威脅偷來的出差和做 愛,是場痛苦又刺激他喜悅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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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人的人配得到好的結局嗎?”
“那要看在怎樣的故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