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菀看著空空如也的廚房，差點氣笑了。
這裏竟然比她那個冤家的乾坤袋還要幹淨。
8888檢索一番有些得意：“祖宗，垃圾桶裏有前天剩的雞骨……”
舒菀眯了眯眼，8888乖乖閉嘴。
她轉身卻剛好撞上了一堵肉牆，對方瘦的皮包骨的關節撞的她犯疼。
對方似乎也被她嚇了一跳，驚呼聲響起。
舒菀抬頭，撞上一雙澄澈明亮的眼。
那雙漆黑如墨的瞳孔倒映出麵前清瘦的少年被她嚇得驚慌失措，因為激動而顫抖著往後退，卻又因為沒有站穩而差點被自己絆倒在地上。
見他手忙腳亂的扶住門框，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嫌棄，收回目光。
“汪汪！”好餓！
程昱原本想要進一步的觀察這狗是不是真的會說話，結果她一個眼神，他就被嚇了一跳。
明明他這個人類要比短腿脆弱的博美要高大很多，可在她的麵前，他卻自覺低她一等。
最後就連程昱自己都想不明白他是為什麼會主動出門帶她出來買吃的，甚至在店長驚訝的目光中重新拿了一個碗將麵分了她一半。
空蕩蕩的胃終於填滿美食，舒菀的怨氣也消了不少，看著麵前小口小口斯文吃麵的反派也順眼了不少。
此時的反派年紀還小，得等他那廢物爸和惡毒後媽離開，他才會徹底成為大反派。
如今的他雖然自閉，卻也沒有什麼陰暗的心理，要想治愈他還是很容易的。
前提是她不是一條狗。
“汪汪！”走了！
被舒菀黝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程昱不知道怎麼的竟然猜到了眼前的狗在對他說什麼。
隻不過他怎麼都忘不了舒菀將繃帶遞到他的麵前，他心裏聽到的那些話。
對她，他一個初中生害怕極了，下意識的就想遠離。
舒菀看到明明吃完卻還在碗裏撈碎屑的程昱，直覺接下來的日子將會過得很慘。
反派沒有能力賺錢，而她不僅沒有靈力，還不是個人，一人一狗要如何生活？
舒菀咬咬牙，在腦海裏呼喊老八。
然而剛剛還跟她鬥嘴的老八像是知道她要跟它算賬似的，怎麼喊都沒有動靜。
舒菀磨了磨小尖牙。
程昱聽到磨牙的聲音，不受控的抖了抖身體，頭都快要埋進碗裏。
飯店的老板認識程昱，知道他可憐，見他一直依依不舍的喝著麵湯，還免費給他又加了一大碗麵。
程昱差點沒撐死。
即使程昱故意拖延時間，飯店也有休息的時候。
眼見老板將店裏的燈都關了，薄臉皮的程昱也沒臉再待下去，最後在舒菀灼熱的目光中硬著頭皮結算離開。
看著麵前明明沒有喝酒，腳步卻漂浮的跟喝了假酒的程昱，活了幾百年的舒菀直覺這人不對勁。
“老八，這反派是不是吃錯藥了？”
沉默了一會，8888才小聲的回答：“祖宗，沒有。”
“嗬。”
前麵這是在跟她裝死呢？
聽到反派沒有異常，舒菀雖然疑惑卻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悠閑的跟在程昱的後麵。
跟舒菀的悠閑不同，程昱全身緊繃著身體，兩隻小小的拳頭隱藏在衣袖下，兩條腿還有些發軟。
他身上的傷並不嚴重，當時表現的那麼虛弱也隻是因為他也餓了，有些低血糖，而他額頭上的血也隻是男人不小心滴到他身上的。
隻不過此時的少年內心十分複雜。
老師說了建國後沒有妖精。
可他剛剛真的聽到了這狗說話了。
他其實很想再碰碰她，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