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血吧。”
薇薇安站在時宴的身後。
他們已經做了十個檢查了,這是最後一個。
“閉上眼睛。”
“檢查結果很快就會出來的。”
薇薇安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時宴的肩膀上。
“我保證不疼的。”
時宴低垂著頭,他將自己的胳膊伸進了采血窗口。
二十幾管血很快就抽完了。
薇薇安拿好了取報告的憑證。
進過醫院的都知道,有的檢查結果半小時左右就能出來,有的則要兩三個小時或者幾天。
薇薇安帶時宴去了醫院對麵的廣場。
她熟門熟路的找到一家開在角落裏的咖啡店,熟門熟路的點單:
“一杯馥芮白,一杯抹茶拿鐵,配兩塊抹茶千層蛋糕。”
就好像曾經做過千百遍一樣。
然後,她帶著時宴走到角落。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抹茶味的東西?”
沉默了很久,好似突然啞巴了的時宴開口了。
薇薇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怎麼知道他……下藥的?”
又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
薇薇安放在腹部的雙手交叉了起來。
她說的話,他會信嗎?
她不說的話,他會不會……
薇薇安無比的糾結。
她真真切切的是一朵溫室的花朵。
她知道自己沒有處理問題的能力。
薇薇安心一橫。
她張口,就聽他說:
“算了。”
時宴沒有追根究底。
他側頭看向了窗外。
薇薇安看著他的側臉,鼻子酸的厲害。
她強迫自己忍住才沒有哭出聲音來。
咖啡和蛋糕恰好在這個時候被送了上來。
薇薇安拿起馥芮白狠狠灌了一口。
時宴沒有動。
“有些事情我沒有辦法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向你發誓,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你好。”
薇薇安的聲音很啞。
“檢查結果會證明我的話。”
“時宴……離婚好不好?和公爵離婚,離開這個城市,去另外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
“離婚?不。”時宴的魂並不在他的身份,“我不離婚。”
“這裏麵一定有什麼誤會。”
“他不可能給我下藥的。”
“我是他的omega。”
“如果我不能生,爵位怎麼辦?”
“他再不喜歡我,也不會希望爵位失傳的。”
“對。”
“一定有什麼誤會。”
薇薇安看著他,那張蒼白的臉慢慢的紅潤了起來。
“我要去找他。”
時宴站起來,朝外麵走去。
薇薇安想撲上去,想抱著他的腰拖住他,不讓他去。
可她動不了。
她不爭氣的動不了。
因為這樣的場景她見過千遍萬遍。
往日重現。
她好像又變成了小孩子。
她看著他一次又一次自我說服,一次又一次湊上去,一次又一次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小一點的時候,她哭著問求他:
“能不能不要去了,求求你了爸爸,不要去找他們了。我們就不能不要他們的錢嗎?”
大一點的時候,她罵他:
“你怎麼這麼賤啊!就這麼離不得alpha嗎?腺體和生殖腔都割了,你竟然還想alpha!”
“你真給omega丟臉!我就沒見過比你還賤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