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成差一點把手機扔出去。
他情不自禁看向躲在窗簾後的時宴,他癡癡的看著樓下,原本藏的很好的身子不知不覺就探出了一半。
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陳歲平是怎麼憑這一半的身子判定他身邊的人是時宴的?
該死的愛情嗎?
許銘成快速回複:
“你瘋了是不是?我對象。他好奇你是不是和熱搜上一樣。你和許笙笙在一起後,這毛病已經很久沒犯了。今天是怎麼了?又開始見個身形像的就說是時宴了?”
陳歲平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他回複:
“是他。我上來了。”
許銘成的心髒狂跳。
他看向時宴。
時宴蒼白虛弱的臉上閃過一抹憂愁,他似乎發現了什麼,轉頭看他:
“陳歲平怎麼了?他怎麼進住院樓了?”
許銘成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說。
時宴眉頭緊鎖:
“他知道了?”
輕輕柔柔的四個字重重的砸在了許銘成的心口。
許銘成說:
“他一眼就認出了你。”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就那麼一模糊的身影,他都認出了你。”
時宴啊了一聲。
他眼裏的憂愁散去了。
他小小的笑了一下,怯生生的,像是初春花蕊上的小露珠:
“他竟然認出我了?”
那種幸福,歡樂和圓滿深深刺痛了許銘成。
他說:
“你是不是忘記了他已經向許笙笙求婚了?也許這次上來隻是出於禮貌?至於認出你,我覺得沒準他是故意找借口來確認我是不是真的在醫院陪對象。”
那小小的笑容迅速的從時宴的臉上消失了。
憂愁又籠罩了他的身上。
許銘成看著那雙霧蒙蒙的眼睛,硬著心腸把陳歲平對他的懷疑說了出來。
他說:
“他早就愛上了別人,說不定就是拿認出你當借口。”
時宴沒有說話,也沒有哭,他隻是晃了一下,很快就抓著窗簾穩住了自己的身子。
許銘成腳已經踏出了一步,見他重新站穩才沒有衝上去。
他說:
“你想好了一會兒怎麼和他……”
“我什麼都不會和他說。”時宴打斷了許銘成,他的聲音飄在半空中,虛弱又無力,“你扶我回床上好不好?我可能走不了了。”
許銘成想問他什麼叫什麼都不會和他說,時宴就慌張了起來:
“來不及了,你聽聽是不是他到了?我聽到他的腳步聲了。”
腳步聲?
靠腳步聲就能分辨來的人是誰?
許銘成心中憤恨,他努力側耳去聽,確實有人在外頭走廊你跑步。
但憑什麼拿就是陳歲平?
憑什麼?
就憑那該死的愛情嗎?
許銘成滿肚子憤恨,時宴開口了:
“你問我為什麼要走?”
他死死抓著窗簾,表演著獨角戲。
“許銘成啊許銘成,我根本就不愛陳歲平。”
許銘成:……
他秒懂。
時宴死死的盯著他,無聲祈求他的配合。
那雙眼睛真的漂亮極了。
許銘成的心悶悶的疼著。
他沒有拆穿。
“你不愛陳歲平?時宴,你們當初可是模範情侶。別的不說,你們見家長了吧?就差那麼一點點,你們就能順利結婚。現在你說你不要他,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