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暫的安靜之後,記者狗仔們瘋狂了。
他們瘋狂的按下快門。
照在一旁的警察立刻趕人。
金錢的誘惑力是巨大的。
記者狗仔們開始大喊:
“我們擁有采訪的權利——”
“我要采訪,讓我們采訪——”
“陳總,陳總,你為什麼被拷起來了?”
“那位先生,你剛才說你嫉妒許笙笙,誣陷了他?你誣陷了他什麼?和他之前被抓有關嗎?”
“陳總你說句話!”
“陳總你和許笙笙之間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擋在你前麵的這位先生說嫉妒許笙笙?”
“那位先生——”
“不許鬧了!都出去!誰再敢胡來,就是妨礙公務。到時候通通要被行政處罰的!”
病房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人家同誌真的生氣了,記者和狗仔就冷靜了。
他們老老實實的離開病房。
時宴還擋在陳歲平的身前。
他搖搖欲墜,死死咬著嘴唇,倔強的看著警察。
“時宴先生,請你讓開。”
“我們隻是請陳先生回去協助調查。”
“如果他是無辜的,很快就會被放出來。”
時宴張口,比話更早傾瀉出來的,是他的咳嗽聲。
他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他快速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想把咳出來的血咽下去,但沒有用。
血幾乎是噴射出的。
警察被嚇到了。
他們顧不上陳歲平,簇擁著時宴,將他安置到了病床上。
醫護人員很快就衝了進來。
時宴吐血並不是第一次。
他們應對起來非常的熟練。
陳歲平被擠出了人群。
他沒有開口。
從人與人之間的縫隙裏,他看到時宴被強製側臥。
血伴隨著他的咳嗽,不斷地湧出。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見到他吐血了。
他的心頭莫名就開始絞痛。
好像之前想要利用他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陳歲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痛。
他的腳生出了根。
他像一棵樹一樣長在了原地。
他沒有動。
時宴怎麼這麼瘦?
陳歲平抬手想要揉一揉自己的眼睛。
他覺得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他不可能那麼瘦的。
後背上的那根骨頭是怎麼回事?
他穿著病服,為什麼脊椎骨還能突出來?
嘩啦——
手銬發出聲音。
陳歲平驚醒。
他逃也似的朝病房門外衝去。
警察們連忙追上去。
走廊裏,沒有走的記者和狗仔們興奮了。
他們瘋狂的拍照。
陳歲平是在電梯門口被抓的。
這一次,人家對他再沒有半點客氣。
他的雙手被扭在身後。
他被押解著進了電梯。
狗仔和記者們亢奮了。
“同誌能透露一下陳總是犯了什麼事嗎?”
“都動手銬了,是不是刑事案?”
陳歲平突然開口了:
“是許笙笙誣陷我!”
“許笙笙騙了我!”
高端的商戰隻存在於小說。
真實的商戰直接“肉搏”。
“你閉嘴!”
陳歲平不開口還好,他一開口,弄得記者狗仔更加亢奮。
電梯門就在這時打開。
和電梯門一起打開的,還有時宴的病房門。
“快——”
醫護人員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讓開,都讓開——”
陳歲平臉上的血色突然消失。
他看到了一隻從病床上垂下來的手。
那麼細,那麼弱,又那麼白。
就虛虛的,無力的垂了下來。
陳歲平目眥欲裂。
他被警察從電梯口扯開。
時宴的病床從他身邊推過。
他緊閉雙眼。
胸口似乎一點起伏都沒有。
他……死了?
陳歲平平地踉蹌了一下。
他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