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架空曆史,但明顯模仿明清兩朝。
太監識字在明朝是合理。
大名鼎鼎的秉筆太監能代替皇帝批閱奏折,要是不識字怎麼能做到這一點。
但時宴回憶了原主的記憶……
原主是最底層的太監,在被圈禁前隻認識幾個當差時要用的字。
圈禁後既然不可能去那個書房學習。
所以如果他識字,隻可能是小皇帝登基後學的……
這麼一想,他就知道這張紙條是誰傳過來的了。
閹黨的人肯定知道他識字。
不可能是以他為首的閹黨。
時宴了解自己,在小皇帝十一歲的時間上的他絕對是先做閹黨的“傀儡”領袖,再合縱聯合(偷偷收集把柄)利用那些閹黨把先帝和太後的心腹從東廠督主的位置拉下馬,自己上位,繼而真正掌握權利。
閹黨的人圍繞在他的身邊絕對不是真的臣服他,百分百是因為他手裏的把柄。
他們如果還知道他還活著,不可能用這種方式和他聯係。
他們隻會想方設法的殺了他。
那麼知道他識字的就隻剩下蘭貴人。
當年她能帶人把他弄到乾清宮的房梁上,現在自然也找人送個紙條給他。
時宴不用看就知道紙條上寫的是什麼。
她是做娘的。
從她能在宮變之夜活下來並給原主喂子母蠱中的子蠱,就知道她絕對是一個慈母。
這樣的母親是絕對容忍不了自己“前途一片光明”的兒子因為一個聲名狼藉的閹人遺臭萬年的。
她要他死。
她覺得他活著就是一個禍害。
不管是七年前,還是現在……他隻要活著,就是一個禍害。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時宴突兀的站了起來。
他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小皇帝,心中滿是痛苦和失望。
比江山社稷還重要嗎?
他要是死了,他會做什麼?
他會不會毀掉自己?
時宴看著小皇帝,他才哭過沒多久,雖然洗漱了,細看還是能發現他眼尾處的紅暈的。
他手裏還拿著眉筆。
時宴站起來的動作讓他愣了一下。
他沒有爆發,當著一堆宮女和太監的麵,他臉上閃過一抹憂傷,然後很快溫柔又和善的笑了一下。
小皇帝開口:
“皇後這是怎麼了?”
時宴瞬間就明白了,除了全福兒和碧璽,屋子裏大部分的宮女太監都是太後的人。
他不能暴露自己。
“皇後?”戴著懦弱麵具的小皇帝輕聲喚道,“皇後這是怎麼了?”
時宴是個啞巴。
他們倆人都知道。
他沒辦法回答他。
他隻能垂下頭。
小皇帝臉上的笑淡了下去,他垂下眼眸,身上縈繞著一抹淡淡的憂傷,就好像他的一腔真心被他踐踏了一樣。
時宴隻覺他陌生的可怕。
他的演技太精湛了。
精湛到讓時宴分不清他這會兒在想什麼,是不是真的傷心。
小皇帝放下眉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今天是個大日子,這眉朕還是不化了,萬一化歪了怕是要引得旁人笑話皇後了。”
說完這句話,小皇帝就惆悵的往外走去:
“朕去外頭等皇後。”
全福兒帶著宮女太監們忙不迭跟上去。
隻剩下碧璽留在時宴身邊。
“娘娘真是的……陛下要給您畫眉,你就讓他畫嘛。奴婢跟了您十來年,知道您生性靦腆羞澀,旁人不知道啊。陛下都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