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
左小山還真沒聽說過，自己又不是本地人。
但看司機大哥一臉驕傲的神情他也不好直說，更何況還有求於人，
隻能附和著說，
“寇大哥人脈真廣，那就麻煩你了。”說完掏出八百塊查了查放在扶手箱裏，“車費先放這，免得下車時忘了。”
司機走南闖北社會經驗多，看在眼裏自然是明白的，車費六百加高速費一百應該是七百，對方卻給了自己八百，多出來的無非就是求自己幫忙賞錢，打個電話就多給一百，這樣的好事還真不經常遇到，
“還有半小時下高速，出高速口我再打給他。”
“好嘞。”左小山說完靠在副駕駛，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坐在後排的老黃也眯著一隻眼睛，好端端去什麼雲天觀？
下安土高速南出口是個村子，村內建築很規整。
可能是中午的緣故，路上幾乎沒有人，司機大哥寇然將車停在路邊，拿起電話剛要打給朋友。
“嘭嘭嘭！”
突然有人急促敲駕駛員一側車窗，寇然一手攥著電話，一手打開車窗，
“啥事？”
“大兄弟，幫個忙唄。”
敲窗的是位五十多歲中年婦女，懷中抱著孩子哀求。
“咋了？”寇然是本地人，對這種情況自然不會置之不理。
“孩子上午還好好地，剛才突然就抽了，你把我拉到前麵老柳家，也就十多分鍾車程，我給錢！”孩子被包得很嚴，從身高上看起碼有十二三歲，小腿配合著抽了幾下。
寇大哥扭頭看向左小山，雖然他是車主，畢竟現在雇主還在。
人命關天，這種情況誰又會拒絕？
左小山果斷點點頭，女人立刻千恩萬謝，“唉呀媽呀，可遇到好人了。”
抱著孩子就上了後排，隨即看到老黃嚇一跳，“大哥，你眼睛咋了？”
老黃白內障很嚴重，從外麵看就像有層白膜扣在眼球上，根本看不出下麵是眼珠，乍一看的確很嚇人。
“老病，”老黃也習慣別人見到自己這種反應，毫不在意笑著回答，“孩子多大了？”
“十三。”女人上車後將孩子抱在懷來，伸手關上車門。
“長得挺結實，爹媽呢？”老黃將身子向外挪挪，讓對方能把腿伸直。
聽到問起孩子爹媽，女人眼圈紅了，“我孫命苦，他媽生他時大出血搶救三天三夜還是死了，爹受刺激精神出問題，在媳婦燒周年時把自己燒死啦。”
被女人抱在懷裏的孩子似乎聽到奶奶說話，兩腿又抽幾下。
真是個苦命娃，大家都怕觸動女人情緒，更不想當著孩子麵說這些，車裏安靜下來。
“前邊藍色垃圾箱右轉。”
“電線杆子那左轉，最裏麵開著大門那家，直接進去。”
“總算到了。”女人擦下額頭上汗珠，打開車門下車後轉身來抱孫子，剛伸出手突然趕到腿一軟，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人就是這樣，往往能憑一股勁支撐很久，等到事情辦完心裏那塊石頭一落地，反到堅持不住。
司機寇大哥剛要動，就見老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車，手裏竟還抱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