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真搬著簡單的行李上了車,毫無留戀的出了院門。楚妍穎躲在窗簾後麵,心如死灰。
他走的如此幹淨利落,也沒有好好道個別,想來心裏對周逸琛接近自己,還是心懷芥蒂吧。
可是他那時又和父親說,他這輩子認定了自己。到底是真心話,還是隻是為了給當時狼狽的她挽尊?
楚妍穎突然想不明白。往日裏的自信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抑製著眼底的淚水,拿著手機撥通了楊真的電話。結果卻隻聽到u0027對方無法接通u0027的提示。
怎麼回事?!
楚妍穎心中一顫,心裏空落落的。好像被挖走了一大塊。思忖片刻,她又手忙腳亂地找到管家的號碼。“安叔叔,楊真的電話怎麼打不通了?”
管家告訴她,楊真的電話卡被楚振興拔了。不過不用擔心,楊真記得她的號碼,等他換了電話卡,自然會恢複聯係。
聽著安管家的安慰,楚妍穎終於是委屈地哭了出聲。她在父親那裏得不到的理解,得不到的支持。每次都在安管家這裏得到回應。
為什麼親生父親的舉動,還不如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
安管家說他會和楊真保持聯係,關注他的動向。兩人若有什麼事都可以找他中間斡旋。
既然遲早都要解約,楊真也保持真心不變。那就無需焦慮,且好好愛惜自己,等著重聚的那天。
有點兒分離焦慮症無傷大雅,是沒關係的。要允許它發生。最近多和朋友們聚聚,好好散散心吧。
楚妍穎被他開導完,也釋懷了。一切都未成定局,還有萬種可能。她的人生軌跡,由她自己刻寫。
等楊真安定下來,必然會聯係自己的。就算不方便聯係她,還可以聯係她的那群朋友。父親如果想就此切斷兩人的聯絡,未免太過天真。
楚妍穎躺在床上,翻看著相冊裏為數不多的幾張楊真的照片,唇角勾起。這麼好的男孩子去了外麵,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然被別人看上了,搶走了可怎麼辦。
笑著笑著又不禁流出來眼淚。為什麼這段感情,得不到父母親的祝福啊。為什麼啊?明明是這麼好的一個人。若是錯過了他,感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遇到心動的人了。難道父母親忍心看她孤獨一輩子嗎?
胡思亂想了很久,枕頭也濕了一大片。楚妍穎摁了摁太陽穴。頭好痛。
她蜷縮著身子,窩在被子裏,想象自己靠在楊真的懷裏,沉沉睡去。
母親來喚醒她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了。看著她頭發亂糟糟,臉上掛著長長的淚痕,母親心裏一陣心疼。
她和安管家聊了一下午,知道了很多之前未曾發覺的細節。作為一個母親,她自責自己對女兒的各方麵關心得太少。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女兒獨立又優秀,無論做什麼都能獨當一麵,給出滿意答卷,很讓人放心。她便很少去窺探她的事情。
直到如今才發覺,女兒活得越來越像當年的自己。
趁著女兒還有點叛逆勁,還沒有完全麻木,她必須得做點什麼。
婁藍坐在床沿,輕聲歎了一口氣。“妍妍,別難過了。你爸也是一時在氣頭上口不擇言。他不是真的要怪你。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見她低著頭不說話,母親知道她還在生悶氣。也便不再提此事。“妍妍,禮服給你放在換衣間了,你去好好梳妝洗漱一下,換上禮服。晚宴就快要開始了。”
“媽,我不想去。”楚妍穎拽住被子,坐在那裏不動。一臉的倔強,生無可戀。
婁藍揉了揉她的頭,柔聲安慰,“媽媽知道你難過。這事確實是你爸做的不對。你不要因為他氣壞自己了。那個冥頑不靈的老家夥,固執的要死,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都怪我,是我慣的他,讓他不知天高地厚。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今晚的慈善晚會很重要,籌集的善款全部會用於資助那些特殊兒童。這不正是你之前一直在努力的事情嗎。今晚不去的話,可就前功盡棄了。
媽知道你一向喜歡自由,不喜歡被捆綁。那個周逸琛,你和他還並不熟,保持距離是好的。
不過,工作上的事,逢場作戲也是難免。為了實現你的目的,圓滑一些處理也未必不是好事。”
楚妍穎撲過去靠在母親懷裏。
婁藍抱住她,用頭蹭蹭她的腦袋,手習慣性地摩挲著她的背。“好了,我的大乖寶。去放手做你自己的事情,其他讓你不開心的人,把他交給報應。”
聞言楚妍穎噗嗤一聲樂出聲來。小聲道:“那可是你老公。”
婁藍親昵地輕輕捏了捏女兒的臉,“那糟老頭子,壞的很。哪有我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香噴噴的骨肉親。我和他可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過得去,就尊他一聲丈夫。過不去,那就是峨眉山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