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我們換家一樓的。”
店家從他們進來就見到了衛行之蒼白的臉色和身下的輪椅,心裏想著怪不得嫌貴呢,原來是家裏有個病秧子,這會子聽見他們的對話,趕緊湊上前去:“夫人,我們這裏邊有個後院,裏麵有幾間地字號,這天色漸晚,再往外走,難找歇腳的地兒啊!”
葉語寧聽到一樓有房,立馬就不糾結,看向衛行之:“你覺得怎麼樣?”
“咳咳,咳咳,阿寧做主就好。”下來吹了涼氣,衛行之剛緩過來又開始咳,葉語寧隨意扒拉了兩口,就帶人回了房,讓店家找了小爐子來,就開始熬藥,心裏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欠了衛行之,不然哪有穿來當護工,還要帶人求醫問藥的?
“衛行之,趁熱把藥喝了。”
藥喝下去,衛行之隻覺得肺腑一片清涼之感,那股灼熱刺痛盡散去了大半,不由覺得神奇:“阿寧,你給我換藥了嗎?”
“我看你咳得厲害,就給你熬了副清肺止咳的。”
素心和雲清去馬車上抱了錦被過來,幫著把床鋪好:“小姐,素心給你墊了三層,一定和府裏差不多。”
葉語寧在府中睡小榻的事沒人知道,衛行之也讓人換了一張大的小榻,對她來說和單人床差不多。這會兒她看了看這間房的小榻,就是一個窄小的臥具,坐著剛好,想躺下去,簡直就是自我折磨。
等著素心和雲清出去後,葉語寧把衛行之扶到床上:“你往裏麵些,今晚我們一起睡。”
衛行之聽完這話,呼吸一窒,腦袋有根弦繃緊到了極致,然後叮的一聲斷開,原本冰冷的身子竟然由內而外散發著熱。
葉語寧見他沒動,就上手來扶他,碰到他身體的一瞬間,葉語寧感覺到他的身體往後縮了一下:“你怎麼了?”
“阿寧,要不你去找店家,我們再要間天字號,不用為我省錢的。”
葉語寧想到古人的思想,有些無語:“衛行之,好朋友也可以睡一張床的。”
“我們不是好朋友。”衛行之低下了頭。
“不做朋友也行,做兄弟!”
“我不要兄弟。”衛行之說的小聲,但也入了葉語寧的耳朵,葉語寧想到書中寫衛行之小時候在國公府被父兄欺辱的日子,覺得也情有可原。
正想著該怎麼和他說時,外麵傳來雲清的聲音:“大人,衛國公來了。”
葉語寧把門打開,就見衛琮帶著十名好手站在門外,不禁開口問:“衛國公這是要做什麼?”
衛琮直接越過葉語寧進門,站在床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衛行之說:“陛下惜才,封你為征西大將軍,你倒好,才出城就住進了客棧,這等貪圖享樂,要不是有人看到回我,我們衛家的臉麵豈不是被你丟光了!”
天色漸晚,衛行之的胸口已經開始隱隱作痛:“陛下體恤我身體抱恙,特準我年底到達西城,今日城中大雪,我們早做打算,有何不妥?”
一番話堵得衛琮臉色發青,今日衛行之出城時,他就派人跟著,想在途中使個絆子,出口氣,誰知道還沒到申時人就來報他們入住了客棧,就叫了國公府的十個護衛一起過來,美名其曰護送他們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