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婆看向一旁魂不守舍的孫大,扯著嗓子問:“孫大,你什麼意思,不讓我老婆子走?”
衛行之斜了她一眼,聲音泛著冷:“等我夫人出來,你再走,若是讓我知道你在外說我夫人的不是,那我就…”最後的話衛行之沒說完,穩婆卻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葉語寧進去直接給她做了剖腹產,一邊做一邊給杜衡講解,最後的縫合階段直接讓杜衡來完成,杜衡早就把葉語寧畫給他的人體圖記得滾瓜爛熟,再加上不停的練習縫合,他的手藝在葉語寧看來,已經相當不錯了。
隻是嬰兒被憋了太久,渾身泛著紫,出來時也不哭,葉語寧隻好不停拍拍他的腳底,拍拍他的屁股,好一會才哭出聲來。
嬰兒的啼哭喚回了孫大的神智,他立馬起來跑到門口,等葉語寧把孩子抱到他懷裏時,他還有些不可置信。
“我讓杜大夫開些溫補止痛的藥給你媳婦,等她醒來,你就熬給她喝,後麵恢複些再給她補身子吧!”葉語寧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好再問他靈芝的事,就先回了客棧。
葉語寧一回去就回房洗澡,把一身血腥味洗去,杜衡則是把今天葉語寧和他講解的要領一一記在本子上,唯恐遺漏了什麼。
歐陽千塵已經完全不敢直視葉語寧了,這麵不改色的剖腹取子,敢問這世間還有誰能做到。
“衛行之,你覺不覺得你夫人有點兒可怕?”
衛行之鳳眼微眯,腔調慵懶:“世子是想體驗一番我夫人的刀法?”
歐陽千塵覺得後背有些涼,卻還是大著膽子問:“衛行之,你夫人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嗎?”
“哦?世子說說我是什麼樣的人?”
“陰冷奸詐,睚眥必報!”
衛行之聽見他這評價,微微一愣,然後笑了起來:“我倒是不知,原來我在世子心中是這樣的人。”
“不然陛下為何隻防你,不防我?還有之前國公府的祠堂突然起火,衛行之你敢說這不是你的手筆?”
衛行之低頭,喉嚨裏溢出一聲輕笑:“世子可不要胡說,那怎麼說也是我衛行之的祖宗,我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
“起初我也覺得不會是你,直到去西城的路上,聽你提起衛國公在祠堂曾經對你做的事,我就確定那人一定是你!”
衛行之難得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歐陽千塵。
歐陽千塵坐在一旁喝了口茶:“所以衛行之,如果你夫人知道的話,你猜她會怎麼想你?”
衛行之語氣炫耀:“阿寧說天塌下來,她替我撐。”
“什麼?”歐陽千塵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發出聲音。
葉語寧洗完澡出來,就來旁邊叫衛行之回房,才走到門口就聽見歐陽千塵的驚呼,她以為出了什麼事,連門都沒來得及敲就推門進去。
葉語寧聲音有些焦急:“發生了什麼事?”眼睛卻在衛行之身上,從上往下看了一遍,就見他的一隻腳垂了下來,腳尖無力的點在地麵上,綁腿的帶子不知去了哪裏,因為沒有知覺,再加上腿上蓋著毯子,所以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