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行之在葉語寧消失後,傷心至極,直接吐了口血,血珠濺滿了那朵金色的蓮花。
杜衡趕緊上前扶住他,為他把脈,還好沒什麼大礙:“衛兄,夫人不是凡人,她說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你保重好身體才是要事。”
衛行之木然的坐在床邊上,一點點擦去金蓮上的血跡,仿佛整個人被抽空了,僅剩一具枯骨架。
杜衡和他回京城的路上,他也一言不發,每天按時吃藥,按時睡覺,然後就是拿著那株金蓮發呆。
回府後,衛行之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他躺在床上,那裏還有葉語寧的氣息,他埋裏麵,任由眼淚浸濕了錦被,夜裏他看著床帳喃喃自語:“阿寧,以往我哭,你都會來哄我,如今你不在,我不願意哭,可這眼淚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掉,該怎麼辦才好?”
一連幾日,他都不出房間門,素心和雲清不放心,前去敲門:“姑爺,小寶哭得實在厲害,您出來瞧瞧他吧!”可是沒有任何回應。
此時奶娘也抱著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寶過來對素心說:“素心姑娘,小少爺這樣哭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素心接過孩子抱在懷裏哄:“小寶乖,小寶不哭…”可是這孩子像是知道自己娘走了,就是不停歇。
素心把孩子抱給奶娘,直接在門外說:“姑爺,小姐走前的頭天晚上和我說了,她肯定會回來的,若是小姐知道您這麼待她為您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她得多傷心啊!您若真舍得她傷心,那我和雲清也就不管了。”
“奶娘你就把小少爺放院子裏吧!他爹都不管他,你也就別管了。”
奶娘不敢放:“素心姑娘,這,不好吧!”
素心特地壓低了聲音:“沒事,小姐和我說過,她和小寶連著心,小寶難受,她也能感覺得到…
衛行之聽見了素心的話,卻沒聽清楚,他起身就把門拉開:“阿寧和你說什麼了?”
素心就發現短短幾日,自家姑爺的鬢角竟然全白了,曾經的黑發裏也夾雜著許多白發,但為了小寶,她還是穩了穩心神:“小姐和姑爺去藥王穀的頭天晚上和我說,她和小寶連著心脈,讓我好好照顧小寶,如果小寶難過,她也會感同身受。”
衛行之看向院中石桌上的嬰兒,趕緊上前去把他抱在懷裏,小寶馬上就不哭了,反而是對衛行之露出了一個笑,像是證實了素心的話一樣。
自那以後,衛行之待衛瑾瑜極好,凡事親力親為。
一開始杜衡和歐陽千塵見到他的白發也嚇了一大跳,歐陽千塵搖了搖手中的折扇:“衛行之,你這頭發怎麼回事?”
衛行之不知道怎麼回答,杜衡知道他這是悲傷過度了:“衛兄,要不我給你配點湯藥調理下。”
“不了,小寶聞不得藥味。”
歐陽千塵沒忍住發出一聲笑:“衛行之,我記得我師傅在的時候,你兒子沒少聞藥味啊,怎麼現在就聞不得了?”
“阿寧希望我身體康健,再不以湯藥為伴。”白茵茵懷孕後,杜衡給她開了些安胎藥,有一日她喝完來抱小寶,小寶就哭得稀裏嘩啦,衛行之抱過他,他也哭,大家還以為他病了,杜衡趕緊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