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後的那些日子裏,薑雲柏幾乎是一刻都未曾離開過蕭逸的身旁。他就那樣靜靜地守候著,仿佛時間已經凝固,唯有對蕭逸的關切與愛意在心中流淌。
而蕭逸的狀況也逐漸有了起色,終於從重症監護室(ICU)轉到了普通病房。這無疑給薑雲柏帶來了一絲希望和慰藉。
“逸哥,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呀?你之前可是親口答應要帶我出國去旅遊的呢!咱們說好要一起去欣賞櫻花,可至今都未能成行。還有哦,你在國外的母校我也一直想去看看呢,你卻遲遲沒有兌現承諾......” 薑雲柏輕聲呢喃著,回憶起他們曾經共同規劃的美好未來,淚水不禁模糊了雙眼。
他繼續喃喃細語:“你之前不是說過嘛,等這次拍賣會結束後,就讓我養一隻可愛的小薩摩耶,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樂樂。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照顧它,每天下班後帶著它出去散步。就算以後出去旅遊,也要把樂樂帶上,讓它陪著我們一起......” 薑雲柏一邊訴說著這些美好的憧憬,一邊緊緊握著蕭逸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喚醒沉睡中的愛人。
說著說著,那晶瑩剔透的淚珠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顆接著一顆地從眼眶滑落下來,順著蕭逸那憔悴且蒼白的臉頰緩緩流淌著,原本就因病痛的磨難而變得滄桑憔悴的臉頰,此刻在淚水的浸潤下愈發顯得蒼白無力,仿佛風一吹便會倒下般脆弱不堪。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而又急促的腳步聲從薑雲柏的身後傳來。那聲音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的心弦之上,他不想讓人看見他這副脆弱的模樣。
薑雲柏迅速抬手,用衣袖狠狠地擦拭著臉頰上縱橫交錯的淚痕。然而,無論他怎樣努力,那些淚水似乎都不肯輕易離去,依舊在他蒼白的麵龐上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見的痕跡。
當他緩緩回過頭時,一眼便望見了蕭父正推開房門,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屋內。
\"伯父......\" 薑雲柏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如同被砂紙磨礪過一般。那微弱的呼喚聲中,還隱隱約約夾雜著一聲聲難以抑製的抽泣,若有若無,卻又令人心碎。
蕭父靜靜地站在那裏,麵上難掩疲憊之色。
隨後,他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到一旁的沙發處坐下。整個過程中,他始終保持著沉默,仿佛一座沉寂的山峰。然而,從他那略微顫抖的雙手以及緊鎖的眉頭,可以看出他內心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煎熬。
坐在沙發上的蕭父,目光緊緊地鎖定在病床上因車禍而昏迷不醒的兒子身上。那張原本充滿朝氣的臉龐,如今卻顯得蒼白如紙,毫無生氣。看到這一幕,蕭父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盡管心中悲痛萬分,但蕭父深知此時的自己必須堅強起來。他不能讓悲傷衝垮自己的意誌,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著他去處理,蕭氏集團需要他挺身而出,挑起大梁;兒子所遭受的不幸,也需要他為其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