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徐州政治一把手,一個是徐州軍事一把手,兩個高門子弟,為了一個歌姬大打出手,這成何體統!”賈謐氣的吹胡子瞪眼。
轉臉又和顏悅色的對嵇紹說:“嵇侍中麻煩你了,給這兩個人兜著,不然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亂子。”
旋即又帶著怒意:“你看看你們這一代世家子弟,哪裏還有一點貴族的樣子。我們那一代的時候,都是謙卑有禮,在任上兢兢業業,才有的三分歸晉,天下一統。才有的讓你們這一代揮霍的資本。”
賈謐歎了口氣。
“再看看你們,不是酗酒滋事,就是搶劫良民。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石季倫,那會你在荊州幹的事情也太囂張了,你好歹讓手下的兵把鎧甲脫了啊!你見過誰家土匪穿鎧甲的?還有啊,那次皇帝要調你到中央當大司農,你在幹嘛呢?你跑到長江上打劫去了!你就那麼喜歡打劫嗎?同樣是二代,就不能向人家嵇侍中學一下嗎?你看看人家,人家怎麼就能做到四平八穩,不出差錯呢?”
嵇紹忙說:“紹不敢!”
“看看,看看人家多有禮貌!再看看你們一個個的,哎呀,氣死我了。”
“我和高賢弟那日的確是喝多了,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石崇甘願受罰,再說了,不是還有賈伯伯你嘛。”
“哎呀閉嘴好不好,氣死我了,這小小徐州怎麼就遇上了你們兩位臥龍鳳雛,以後出門別說認識我。”
……
石崇和高誕倒是不打不相識,兩人經過那一次以後,竟然發現對方與自己是如此臭味相投。
你官二代,我也官二代。
你喜歡翹班,我也喜歡翹班。
你喜歡搶劫別人的錢,我喜歡搶劫別人的女人。
況且因為紅衣歌姬,他們也算“同道中人。”
此後常常一起探討如何科學高效的實現搞女人撈錢一條龍。
可是那天他們的事情鬧的實在太大,驚動了軍司(紀委),直接上報中央。
結果是罩著他們的老大哥賈謐氣的親自來徐州訓斥了他們一頓,這哥倆雙雙免職。
嵇紹(高興的)含淚送別他們。
“季倫啊,你離開真是徐州之幸,哦不,說錯了,是徐州之憾呐。雖然我不大喜歡你這樣的紈絝,但是走之前,我送你一句話,賈謐這個人吧,我覺得小人習氣太重,你還是要小心不要被他連累啊。”
石崇當時不以為意。
他犯了這麼多錯,卻每一次不降反升,靠的不還是賈謐這棵大樹嘛。
況且賈謐可是如今皇後的哥哥。
如今大晉皇帝誰不知道是個傻子,那內外都得聽皇後的。
可以說,隻要大晉不倒,這棵大樹就不會倒,他的靠山就依然堅挺。
“行了,嵇侍中,咱們日後再見。”石崇抱拳。
“如果能再見的話。”嵇紹回道。
石崇百思不得其解。
“回洛陽吧,剛好再修修金穀園。”他本來心裏想著。
可是一紙調令忽然打斷了他。
……………………
冬天的雪下不到這個地方,這是比江南更南的地方。
石崇騎在馬上,心裏盤算著自己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