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你想說什麼。”
時七竹正準備不高興呢,聽執光這麼一打岔,頓時情緒就被打斷了,轉而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之前……我是想說前麵有水,可以過去整理一下衣服。”
執光停下腳步,時七竹差點撞在他身上。
“怎麼了?師、執光?”
執光上下打量了時七竹一陣,著重看了看他腰間的玉佩和頭上的發帶。
這麼一打量,時七竹頓時就明白了執光在想什麼,笑了起來。
“要是用我們現在的裝扮去凡間的話,也沒法再去醫館什麼的了,更有可能被當地的縣令之類的人調查一番,發現了身份。”
執光輕輕頷首,向前走過去。
時七竹笑盈盈的,亦步亦趨走在後麵,倒成了個小尾巴。
到了水邊,執光看了看儲物手環當中的物品,取出來了兩套衣物遞過去一套青色的長袍給時七竹。
在這荒郊野嶺的,並沒有那麼多換衣服的時候剛好遇到過路人的糟糕場景。
兩個人很快換好了衣服,站在水邊簡單用溪水做了清洗。
馬上要到凡間了,也該早早習慣凡人的生活才是。
“執光,等等!”
執光轉身看向時七竹,就見他臉上帶著微笑,手裏拿著那枝自己之前送給他的梅花。
“你用這個給我束發,怎樣?”
執光接過梅枝,不知可否,頓了頓,又將梅枝還了回去,轉而從旁邊的地麵上撿了一枝普通的常青樹樹枝。
靈力快速衝刷之下,看上去普通而潮濕的樹枝很快幹燥了下來,逐漸褪去了塵土,表麵的樹皮也一點點發脆脫落,留下了晶瑩如玉的內芯。
原本鬆軟堅韌的內芯逐漸變得堅硬起來,又漸漸去除了所有的雜質,成了琉璃般的剔透。
這根樹枝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樹枝原本的模樣,看上去更像是什麼玉製品,甚至做工十分精細的做成了經絡攏在一起的模樣。
時七竹看呆了眼,沒想到師兄會用那麼大的功夫重新做一個新的,甚至看上去那麼高調,貌似違背了原本隱於凡間的本意。
但時七竹卻沒有勸阻什麼,乖乖轉過了身,任由執光那有些冰涼的手撫在自己腦袋上,將亂亂的長發束起。
對著水麵來回看了看,時七竹雙手叉腰,露出十足的高興和得意。
“這樣好看。”
“那,師兄你就用這個吧!”
說著,時七竹拿出來一個東西。
卻不再是之前的那根梅枝了,而是一朵從先前的山路上采的白色雛菊。
執光的眼神奇怪。
時七竹一點都沒有要收回去的意思,仿照著執光先前所做的,用靈力大量衝刷著這朵小小的雛菊。
原本平凡的雛菊也很快晶瑩發亮,卻並沒有變成純白的玉色,更像是成了堅硬的靈植,隱隱閃著一看便不凡的光華。
執光默默盯了一陣,在時七竹期待的眼神當中,還是轉過了身。
一陣折騰。
等兩人終於見到人影的時候,那進山砍伐的樵夫愣愣的看了兩個人許久。
兩位氣質中帶著抹不去的從容高貴的人從深山當中一步步走出,在零星枝葉間漏出來的光芒當中,似乎全身都鍍上了一層金光。
一人青衣,一人身著月牙白,哪怕看上去麵容都僅僅隻是清秀,渾身的氣質卻讓人無法忽視,好似是飄渺的紅塵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