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脈象……”
時七竹將屋頂上的那人放在了腦後,隻一心仔細的探知執光的脈象。
這麼仔細一探知,就探知出了問題。
以一個醫師的身份,時七竹的眉頭越皺越緊,按理來說病人應該內心也越來越慌。
但執光早就見多了這樣的場麵,內心並沒有那麼在意,甚至十分平靜。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等著時七竹說下文。
“很混亂,也很奇怪。”
這是什麼混亂且奇怪的評價。
執光抬眼看了看時七竹,看到他皺的很緊的眉頭,垂眸看向被子,依舊沒有說話。
“師兄,你是不是現在很難受?”
又變成師兄了。
“嗯。”
“……那你不和我說?”
“我……”
“師兄你現在正在努力找借口。”
執光不說話了,默默撇開頭看向被子的另外一個角落。
他被時七竹看的透透的。
“既然我都發現了,現在你應該告訴我了吧?”
時七竹又開始難得的強硬起來了。
這家夥好像總是這樣,平時看起來溫溫和和的,甚至可以說有些柔弱。
但一旦涉及到這類讓他很在意的事情,就會瞬間強硬起來,展現出獨屬於一峰之主的強硬。
此時一身的威勢散發出來,沒有用上絲毫的靈力,卻充滿了令人敬畏的氣息。
“……胸口很悶,心髒疼,喘不過氣。”
執光說的輕飄飄的,語氣冰冷的一如既往,但時七竹聯想到之前在暗河當中的時候,他的分身表現出來的症狀,瞬間就對病症的嚴重性有了概念。
更何況,現在已經嚴重到他都壓製不住身體的反應,在脈搏上表現出來了。
時七竹皺著眉,伸手向執光的衣領。
執光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下意識想躲開,但還是壓製住了自己身體本能的反應,沒有動彈。
時七竹看了看他的衣領,拉開被子,將剛剛自己才係上的執光腰間的帶子解開,隨後又將他脖頸的衣服拉開了些。
“現在感覺還好嗎?”
“……嗯。”
時七竹從他回話的停頓當中察覺出什麼。
“還是呼吸不上來?胸口還是很悶?”
“嗯。”
時七竹歎口氣。
不配合的病人太討厭了。
他又板起臉,神情更冷了些。
“你得說實話,否則我耗費時間和精力治療,不會有絲毫用處。”
“好。”
執光回話的聲音變輕了不少,很明顯的心虛。
時七竹將他的衣服又解開了些,被子拉開,幾乎露出半個胸膛,隨後揮手放下一個法陣陣盤,在房間內布置了一個恒溫防風的陣法。
“師兄你先休息,我去找陳老爺要一點藥材。”
“好。”
執光盡量乖巧。
時七竹出去了。
房間內隻剩下了執光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忍受著胸口的鈍痛,一股股發悶喘不過氣的感覺不斷往上湧,讓人不禁想要深呼吸來吸入更多的氧氣。
但執光卻能感覺到這也是徒勞,默默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忽視胸口的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