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著,執光修長白皙的手,蓋住了時七竹的手。
“別擔心,會好的。”
時七竹抬頭看了看他,暫時按住了自己內心複雜的一係列想法,重新開始奮鬥自己的演藝事業。
“……嗯。”
“去接杯水,水有些涼了。”
“好。”
時七竹離開了。
在梁上君子的眼中,此時的執光什麼都看不到。
執光好像就隻是這麼靜靜的看著前方的天花板,聽著時七竹拎著茶壺離開的時候房門傳來的吱呀響聲。
但其實,執光內心默然無語,眼睜睜的看著時七竹走出房門攔了一個過路的侍女,讓人一會兒把茶水送到不遠處的一個小亭子裏。
交代完這些,他又重新以透明的形式穿過房門走回了房間。
看戲的家夥回來了,那麼……戲劇可以繼續上演了。
執光整理了一下思路,將整個劇目的內容又在心裏思考了一遍,靜靜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機會。
過了許久,那個合適的機會總算出現了。
不遠處的一個房間似乎被人打開了,傳來了吱呀的開門聲。
執光適時的開口。
“小七?是你回來了嗎?”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隻夾雜著微不可察的“因為不適應失去的視力”而帶上的迷茫和不適。
但說完這句話,卻沒有得到回應。
“小七?”
某個梁上君子看著這個很好的機會,眼神當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隨後就堅定了下來,快速跳下房梁,到了門邊。
“嗯,師兄。”
是時七竹的聲音。
兩人看著這個黑衣人將時七竹的聲音模仿的惟妙惟肖,互相對視了一眼。
【哇,真的學的很像誒!沒想到凡間竟然也有如此手段】
執光沒有回話,也沒有表現出什麼。
剛才的轉過眸子和時七竹的那一次簡單的對視,就好像隻是普通的循聲望了過去。
要是正常人的話,此時應該問一句“時七竹”怎麼回來的那麼快。
但執光平時說話就不多,之前被這賊人看了許久,多半也被這賊人摸清楚了性格,陡然說話太多並不好。
那賊人沒聽見下一步的話,眼神當中的慌亂越來越明顯,似乎是在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被發現不對勁了。
但在盯著執光看了好一陣之後,沒發現他有什麼異常,這人又緩了口氣,用時七竹的聲音繼續開口。
“師兄一直沒有睡嗎?”
“嗯,睡不著。”
“哦……對了師兄,我有一樣東西好像忘記在床上了,你方便讓我找一找嗎?”
時七竹站在這人的側後方,惡狠狠的看著他。
先別說自己不會那麼粗心的把東西忘記,就算是忘記了,也不可能讓現在重病的師兄起來找東西!!
這個小賊裝的真是太差勁了。
執光也這麼覺得。
不過這並不重要,配合就好了。
執光內心陡然升起一股惡趣味,用餘光看了一眼正惡狠狠瞪人的時七竹,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
“嗯,是昨天晚上落下的吧,你睡覺不太安分。”
時七竹和賊人同時瞪大眼睛看著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