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打擾大家吃東西啦!我是有那麼點事情要說!”
台下亂糟糟一片,全都是猜測他是什麼人、他要說些什麼的聲音。
相比起方才陳老爺依舊顯得有些書麵的說話方式,這位中年人說起話來顯得更加直白。
這一舉動也讓台下的人對他更多了幾分好感,方才還有些混亂的心安穩了不少。
“我們所有的人都是百姓,普通的百姓!別看我武功不錯,其實在幾年前,也不過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他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執光對凡間的紛紛擾擾並不是很感興趣,隨意的聽著其中的內容,看著台下的群眾逐漸被他煽動,情緒逐漸激烈起來。
他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演說家,但卻是一個很好的宣傳者。
一個良好的演說家,語言可以樸素,但一定會有文辭華美的部分,但一個良好的宣傳者,可以什麼都沒有,隻需要讓聽者了解自己想要宣傳的東西就足夠。
這個場景,讓執光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在得到現在這個係統之前的世界,在那個普通平凡的現代都市世界裏,有著一個世界聞名的演說家。
“我有一個夢想。”
“嗯?什麼?”
時七竹聽到了執光輕聲的呢喃,轉頭看了過來。
執光沒有回話,靜靜看著前方背對著的那個中年人。
他揮舞著雙臂,將自己想說的話,用最樸實最真切的語言闡述了出來,台下的群眾們的麵容是那樣的清晰,一張張憤怒的麵孔,是對這個世道最好的控訴。
這個世道,真正過的很好的又有幾家呢?
大多數人都是那麼碌碌無為的活著,到臨死之前也絕沒有懺悔,隻有對自己沒有再努力一些,為家人留下更多財產的無奈和悲傷。
一張張麵孔都十分平凡,上麵遍布著生活的氣息,交錯著生活的無奈,但那熾熱的能燃燒起來的情緒,卻是那樣的震撼人心。
可惜,這中年人並不是張角,也不是陳勝吳廣。
他隻是一個借著亂世的名頭替教派收納教眾的邪教人士而已。
若說執光是怎麼知道這一點的?
聽一聽他的這一番演講當中的幾段話就知道了。
這個教派和張角之後逐漸變質的黃巾還有所不同,這個教派成立的目的,就是為幾個較強的武者尋找血祭祭品的。
什麼用自己的微小的生命讓更多的更重要的人為自己報仇,帶著自己的那一份在世間呐喊;
什麼自己少一些沒有關係,自己的家人過的好那就是真的好;
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平等,但我們可以用生命來告訴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一個人真正的瘋狂起來,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一句句聽上去就十分瘋狂的話,在前麵的一堆情真意切的鋪墊下顯得十分的順理成章。
陳老爺和陳希玉早就發現了不對勁,讀了不少書的人相比下麵的這些民眾有著更高的認知能力。
但現在很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現在跑到那中年人麵前去告訴這些民眾,他說的都是假的,雖然平時你們的生活過的不好,但這個人並不是過來幫助你們的,他也想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