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推開房門,看到執光躺在床上沒有什麼表情,稍微放鬆下來些的內心又提了起來。
師尊這是……
執光擺了擺手示意,白茵乖巧的將門關上,然後走到了執光躺著的床邊。
“弟子白茵見過師尊。”
執光輕輕頷首,白茵小心的直起了身,站在一邊,蒲扇般的長睫毛好像能勾人的魂魄,卻偏偏下麵有著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
執光掃視她一眼就重新垂眸看向了被子。
他逐漸理解了為什麼原身會喜歡上白茵,但他自己是不可能喜歡上了。
畢竟……
他的心中浮現了在禁地當中的那一個個夜晚,每一個晚上都充滿了燈火、輕紗幔帳、春光以及奇異的氣味。
也不知道小七那邊怎麼樣了……
作為長輩的好處就是,就算是陷入了思索當中,小輩也不敢打斷,甚至希望他再多沉思一陣。
白茵趁著這段時間,努力的想著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讓師尊不滿意了。
然後她就想到了自己在進入房間之前來自大師兄的話。
關心師尊的身體情況?
到底是真的隻是讓自己關心師尊,還是其中還暗含了一點提示?
白茵隱晦的抬眼看了看床上的執光,卻沒能看出什麼特別的表情。
“那個……師尊,您現在身體還好嗎?”
白茵的聲音小小的,溫溫柔柔的好像是落在水麵的櫻花花瓣,帶著點點輕巧的香氣,好像稍微重了一分都會飄忽的落在水中。
執光頓了頓,輕輕咳嗽兩聲,在白茵慌張的馬上要去倒茶水的時候又伸手將她攔了下來。
“你是我最小的徒弟,也一度是本尊最寵溺的孩子。”
白茵內心咯噔一下,險些維持不住自己乖巧的表情。
這樣的開頭……
白茵察覺到執光的自稱變化,內心愈發不安。
執光卻好像是沒有看到她的表情,自顧自的用冰冷的聲音繼續往下說著。
“元熙則是本尊從小開始養育的孩子,稱為弟子,但說是孩子也不為過。”
白茵抿了抿唇,感覺有點奇怪,但好像也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不過……說完了自己又提到了大師兄?師尊到底想說些什麼?
難得的聽到自己師尊一天之內說那麼多話,白茵卻感覺還是從前話少的師尊讓自己更歡喜些。
至少不用擔心師尊突然責備自己。
執光說著,語氣漸漸帶上了點滴的惆悵,好像是上山準備看櫻花,卻發現麵前一地落花,又好像是剛拿到了嶄新的物件,歡喜間,卻發現這物件上有了一道細微的劃痕。
執光頓了頓,緩了口氣,好像是身體不適之下,說了那麼多話已經漸漸感覺到疲累了。
白茵有些忍不住的擔心起來,但見到他現在這副樣子,又一點不敢開口打斷。
“本尊一度想將你們分開,畢竟在本尊看來,你雖有些資質,卻是配不上元熙的。”
白茵震驚的猛地抬頭,對上執光冰冷的雙眼,已經到嘴邊的反駁的話又默默咽了回去。
自己身上的一切本事都是麵前的師尊教授的,自己到底有多少能力,師尊還能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