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
一個傳音發過去,不像是之前的杳無音訊,很快執光就得到了回信。
【執光你那邊的事情辦好了的話,我現在在迎客鄉的東南邊,一個叫做茶城的地方】
【好】
執光的話一如既往的簡短,回了這麼一句話,就徑直往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卻沒想到,在他的心裏這段對話已經結束了,但在時七竹的心裏好像不是這樣的。
是啊,哪有這樣的?!
時七竹看著沒有了任何信息浮現的傳訊符,抿了抿唇,無奈的從唇邊溢出一聲輕歎。
【執光你難道不該再說點什麼?】
執光頓了頓,險些沒有控製住身形,落到了林中的一棵似乎是快要化形了的大樹的樹梢上,這才回複道。
【說點什麼?】
對麵沉默了很久,執光隻是不喜歡說話,性子有點冷,不是讀不懂空氣。
想了想,他思索著補上一句。
【我把陳江雨送回去了,他們都很感謝】
【……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馬上來找你,加快速度】
【雖然這個聽起來很不錯,不過不論如何還是你的身體要緊,不用太著急,這邊的事情不是很急,你過來也隻是來陪著我而已,沒有太大的用處】
【那?】
對麵又沉默了很久。
執光猜測著此時時七竹的表情,想象著那張稚嫩的臉上用出一峰之主的威嚴神色,然後帶上了幾分好像是在看小輩的無奈,久久說不出話來。
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說什麼。
難道是小七想要什麼嗎?
是自己之前承諾了什麼東西,結果沒有兌現?
執光想了許久,愣是沒有想出來他到底欠了時七竹什麼。
這真不能怪他遲鈍,隻能說兩人關係的進展實在有些太快了,令人完全反應不過來。
而且時七竹一直都沒有明確的說過自己的態度。
於是執光總是在下意識的讓自己將小師弟依舊當作是小師弟。
隻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有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發生了,不是逃避或者是自己將它當作是不存在,就可以真的銷毀事實的。
【師兄……】
執光從這突然變化的稱呼,以及稱呼之後長久的沉默當中聽出來了些許不對勁。
雖然依舊不明白自己應該說什麼,又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像是小時候哄著小師弟一樣,努力的讓自己冰冷的聲音放輕,顯得溫和下來些許。
【怎麼了?】
說是溫和,但其實依舊冰冷,隻是沒有那麼嚇人了。
他的話語也簡短的像是不耐煩說更多的句子,想要快速結束話題似的。
對麵的人卻似乎沒有感覺到這些,隻是用著那孩童一樣的帶著點迷茫的輕巧調子,如剛剛綻開的丁香花似的柔軟芬芳,又念了句話。
【你心悅我的,對嗎?】
執光頓了頓,坐在樹梢上微微晃著的雙腳陡然僵硬住,心中一直維持的平靜再也維持不住,轉瞬間化為怒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