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暖呼呼的執光,時七竹也漸漸心底升起了暖意,不知何時竟也跟著睡著了。
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懷裏的執光已經不見了,睜開眼,出現在眼前的隻有一段纖細修長的腰肢。
“小七。”
時七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抬頭看了看,執光的衣衫十分整齊,手裏拿著一本書,看來是已經醒了很長時間了。
他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側身抱著執光的腰肢又閉目養神了好一陣。
“怎麼了?”
執光隱約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將手裏的書折起一個小角合了起來,側頭看向時七竹。
時七竹久久沒有說話,等執光都以為他生病了,心裏升起了淺淺的擔憂的時候,才聽他用一種慵懶的語氣黏糊的開口。
“明明分開的不久,但感覺那麼抱著你睡,好像已經過去了好久……”
執光稍微側過身,讓他靠的更舒服些,幫他拉了拉亂七八糟的衣服,不讓衣袍的邊角擋在兩人之間。
“之前睡,都不算睡。”
時七竹頓了頓,感覺自己竟然詭異的從這句短短的話當中聽出來了些許……
怨念?
他抬起身子看了看執光,卻沒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
執光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一點表情都沒有。
分明這人姣姣若雲間月,肅肅若庭下鬆,雲淡風輕,素雅若蘭,光風霽月,那一身氣度,就算說自己不是仙人也沒人會相信。
但偏偏人冷的可怕,讓所有人都不敢接近他半分。
好在,他是自己師兄。
時七竹笑了起來。
於是執光就見這人先是突然起身盯著自己的臉看了好一陣,隨後又埋頭下去,在自己肩膀上蹭來蹭去,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執光你現在這個樣子,雖然冷了一點,但挺好的。”
執光不明所以,沒有接話。
“對了,我睡了多久?現在怎麼樣了?”
“到第二天早上了,宗主剛聯係過,讓我們過去。”
時七竹一頓,立刻撐著手翻身坐起,速度很快,雙腳已經放在了床鋪外麵。
“那現在快過去吧!不知道那邊是不是……”
“不急。”
“嗯?”
時七竹轉身看過去,正對上執光一雙帶著點滴猶豫的神情。
突然間時七竹就明白了執光在想什麼,笑著道。
“答案可以不用著急,等你徹底想清楚了再告訴我就好,我們的時間還長,我還等得起。”
“不。”
時七竹的笑容收斂起來,頭一次從執光的臉上看到了那麼堅決的神色。
就好像是一朵出現在紅玫瑰花園裏的白玫瑰,如此的突兀而奪目。
“不應該遲疑的。”
執光稍稍低下頭,看著自己身前被子上的花紋。
說來也是有趣,從前蓋著這被子那麼長時間,他也從來沒有在意過被子上的花紋到底是什麼樣的。
就在和時七竹真正開始相處的這短短幾天時間,他卻將蓮花紋上的每一根繡線都數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