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綏月到達魔淵的時候，直接感受到了一道不明的視線。
他猛地回頭，直接伸出手猛的一揪，隻聽一聲慘叫，一個黑狀物的人就被掐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上神饒命！上神饒命！”那團黑霧尖叫求饒著，聲音驚恐害怕。
季綏月皺著眉頭，“你是夢魘？怎麼變成了這樣？”
夢魘瑟瑟發抖，他簡直欲哭無淚。
他結結巴巴地說：“是我！是我！變成這樣還不是……還不是那個無霜上神墮魔……啊啊啊不管了！季綏月你快去管管那個無霜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季綏月一愣，他審視的目光上下掃視夢魘，但是奈何這一團黑，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麼東西。
夢魘伸出手握住季綏月掐著他脖子的手，大叫道：“算了你不要管別的了！你快鬆手！”
季綏月抿唇，放開了夢魘。
夢魘這才得救，捂著自己脖子幹嘔幾下，氣喘籲籲地對季綏月說：“你怎麼和那個無霜一個德行，遇見什麼都掐個脖子？我服了！”
季綏月慢條斯理地將手揣進袖子裏，微微歪著頭問：“無霜上神怎麼了？你被他掐脖子了？”
說到這個，夢魘才氣憤道：“我服了，那個無霜上神完全就是個瘋子。
“我不就是吃了他一點夢嗎？什麼味道還沒有嚐出來，他就要碾碎我的七魂六魄！從裏麵取出來那個夢！我的天啊你以為我不想凝聚實體？他讓我把所有夢全吐出來了！！我現在屁都不是！
“你快把那家夥帶走吧！我受不了了！殺了也行！我真的服了！什麼打開魔淵封印我點都不想了！那個死瘋子！我現在餓得連豬的夢都想吃！”
季綏月：……看得出來你很憤怒了。
說來話長，季綏月和夢魘是老相識。
那時候夢魘還不是夢魘，頂多是個食夢鬼，那時的人類社會乃至神界都沒有發展起來，根本沒有夢這一說法，食夢鬼是整個食物鏈底端中的底端，也就季綏月無聊從指縫裏漏點索然無味的夢來維持一下夢魘的生活。不過億萬年過去食夢鬼隻剩下夢魘這一隻，加上三界發展，人的心和夢也開始變得複雜，夢魘才在食物鏈裏麵站起來，放在過去就是個實體都聚不起來的散魂。
季綏月摩挲了一下指尖，這是他思索時慣有的小動作之一，他道：“我這次來魔淵確實為了他，你知道他在哪裏？”
季綏月沒有說他不一定要殺無霜上神。
他來隻是來確認，對於那個無霜上神來說，還有沒有活著的必要。
如果那個無霜上神已經對於生死無所謂，那麼他那條命與其讓神界的人來圍殺，不如讓他來結果。
夢魘嗬嗬一笑：“那個瘋子現在在從我吐出來的夢裏麵找那一丁點他自己夢的氣息，我真的服了，我就最多吃到他快死了的片段，比你那段時間喂的還要無聊硌牙的東西，他都要找出來。不過，我也能憑借那個氣息找到他。”
季綏月點點頭，也不多言，道：“行，帶路吧。”
夢魘嗚嗚哭出聲：“嗚嗚嗚你不知道我看見你出現在魔淵我有好激動，我就知道我的救世主來了！我不就之前貪嘴了一點鬧大了，當初能從我夢裏麵醒過來的後麵都牛成什麼樣子了，我都變相幫他們突破了，沒醒過來的自己心裏麵有鬼，我真的服了！”
真搞笑，一個夢魘的救世主是他媽一個神。
季綏月幾乎要被夢魘這副樣子無語死了，一個壞到骨子裏的魔還給自己洗白上了，他抬腳踹向夢魘的屁股，扶額道：“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