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問道：“怎麼，你師父沒同你們說麼？”
素素歎了口氣：“師父隻說‘天下將亂’，餘下的是多一個字也問不出的。您知道的，我有什麼想知道的，在您這裏撒嬌耍賴的，說不定還能問出點什麼來。跟師父麵前我要敢這麼著，也就討打了。”
明真輕拍了一下素素地脖頸：“我看你也是在討打。”
“李師妹這是又怎麼了？”蘇染與魯傳芝各拎一個食盒進來。
明真拉著素素的手坐了下來：“是咱們現在先用，還是等你兩個師兄過來？”
素素眉眼含笑道：“又不是等著這點吃食充饑，等等他們吧。我要不等他們，往後三、五年，我這耳朵根子可有不了清靜了。”
明真問道：“當著你們師父的麵，你們也是這麼磨牙？”
素素低著頭：“當著師父是不敢啊，可架不住師父平時不怎麼露麵，平日裏也就張師兄跟師父在師父跟前侍奉得多些，我與姚師兄偶爾也能見上一回，卻也隻是偶爾。底下的師弟、師妹們，師弟們就纏著兩個師兄。師妹們有什麼話卻隻能問。師姑，您也知道，弟子這個人，自己還弄不明白了，怎麼敢亂教她們，她們又都畏懼師兄他們。要麼弟子哪回把她們都送您這邊來。”
明真輕點素素的額頭：“敢是給我安排差事兒呢。你師父這幾年，是一回比一回心軟，再想像管你們幾個當初似的管這些小的，怕也不能。我可不觸他這眉頭。”
素素歎道：“您是躲得清靜，我現在卻是為難。我隻是師姐，很多話說得名不正，言不順。輕了、重了，又怕在師父麵前落不是。”
明真笑道：“你師父現在把你們這三個大的都派了出去，那群小的他就得親自帶著了。他想再躲清靜，也躲不成了。”
素素低著頭，笑道：“這回好了，省得他們整天嫌我同兩個師兄心狠話多。”
明真戲笑一聲：“編排誰呢？”
素素方覺自己有些失言，抬頭望著明真，見明真並無惱意，有些不好意地又把頭低下了。
明真忽又皺眉：”你兩個師兄怎麼還沒過來，別跟你這丫頭似的，讓什麼事給絆住了？”
素素聽明真這樣說，將眉頭皺得比明真還緊：“不知道啊，這附近除了了那賴皮鬼，不是沒有別的什麼邪魔了麼？”
明真心絮凝重地道：“這小小的海陽城，能有多大點的事兒。再說，但凡真有大事，我這邊不可能一點感應也沒有。可要是尋常微末小事就把他們兩個再給絆住了，那你師父這些年對你們的陶鑄也就真白費了。”
素素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明真的徒弟蘇染低聲請示道：“師父，要麼弟子過去看一眼。”
明真正色：“連他們在哪裏現在都說不上來，又看什麼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