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了堂屋,卻見裏麵已經坐了一位中年男子,一身道袍,手上拿了個八角鈴。
而中年男子的左手邊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老人看上去七十歲左右,正和男人說著什麼。
而曹奶奶口中的兒子並沒有現身。
看到屋裏的情形,曹奶奶顯然已經猜了個大概,隻見她生氣的對著老人說道:“老頭子,我不是讓你好好的看著兒子,我去請安大師嘛,這是怎麼回事?”
老人聽到曹奶奶的話,又看到站在一旁的安芷和宋修遠,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安芷點了點頭。
他將自己的老伴拉到一邊,小聲說道:“哎呀,老太婆,我這不是怕安老哥的小孫女年紀輕,要是咱們兒子遇到的是一個厲害的東西,她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嘛。”
曹奶奶錘了錘自己的老伴幾下,“你啊你,你怎麼那麼糊塗,且不說安老哥的小孫女既然繼承了她爺爺的衣缽,想來道法絕對不會淺。
就算真是你說的那樣,我們請了兩個大師過來,一會兒哪裏有那麼多酬金付給他?”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落入安芷的耳朵裏,不過,她也沒說什麼,這曹奶奶的老伴也沒什麼惡意,無非就是想太愛自己的兒子了。
隻是,這中年男人一看就沒什麼道法,品他手上的八角鈴都不知是從哪裏騙來的。可不能讓曹奶奶和老伴被他騙了。
宋修遠小聲的湊近安芷說道:“安大師,那道長手中的八角鈴似乎是真的,隻是,那八角鈴似乎有點問題。”
見安芷點頭,宋修遠還想說什麼,中年男人忽然起身,一臉氣憤的說道:“好你個吳老爹,你既然已經請了我,又為何要請這個奶娃娃來羞辱我。”
安芷一愣,沒想到這個男人會當著自己的麵如此鄙視自己。
沒等她說話,一旁的宋修遠已經坐不住了。
“這位大叔,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麵前這位奶娃娃,恐怕你師祖的師祖都要叫她一聲姑奶奶,更別說你一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
男人被宋修遠的話激得滿臉通紅。
雖然他確實是半路出家的半吊子,道法也隻是略懂一二,別說捉鬼,連看個相都是連蒙帶騙。
但是,這年頭,真正會道法的人他還沒遇到過,所以,這幾年他也靠著坑蒙拐騙賺了很多錢。
反正對於玄學,沒幾人真的懂,隨便忽悠他們一下,他們便爽快的掏錢了。
至於最後好不好,自己隻能說是他們的造化,而且,像風水這些,隨便編幾句,也不會影響什麼。
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些玄學,至於什麼鬼,他更是沒見過。
要不是自己無意中得了這個八角鈴和一本破書,他也不會幹起這一行。
隻是,想不到這年頭,競爭竟如此大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也來和自己搶生意。
這小姑娘還穿得有模有樣的,比自己還像那麼回事。
她身邊還帶了個助理,隻是,這助理說話也太氣人了,什麼師祖的師祖都要叫她姑奶奶,這不是羞辱他嘛。
“哪裏來的狂妄小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男人說畢,手持八角鈴,口中念動咒語,忽然,一陣陰風吹來,原本還亮堂的堂屋一下就陷入黑暗。
陣陣詭異如野獸般嘶吼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曹奶奶個老伴哪裏見過這陣仗,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安芷輕勾嘴角,原來是個聚陰鈴,難怪會充滿了鬼氣。
隻怕這中年男人還不知道,他的陽氣已經有一半被這聚陰鈴吸了去,再過不久,他的靈魂便會被這聚陰鈴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