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品來了,蘇楹晚的是一杯熱可可,徐佳憶則要了冰拿鐵。

她抱著熱可可啜了幾口,覺得好多了,於是將今天遇到的事情給徐佳憶講了講。

徐佳憶靜靜地聽著,時而附和著點頭,她的眸子依然亮晶晶,她的睫毛依然好看,可與幾年前不同的是,她的眉毛也會發愁了,蘇楹晚能感覺得到,在她說那盒避孕藥、以及蘇誠左手中指上那枚來路不明的戒指時,徐佳憶的表情明顯震驚了一下。

“噫嗚嗚噫~小晚,你是說……學長他,他被包養了?”

“嗯。”蘇楹晚幽幽地歎了口氣,“佳佳,你可能不懂,但……我跟著父母見過一些名貴珠寶,我猜,他戴的那枚戒指,價格不低於十萬。”

“十萬?!”

徐佳憶不由自主地大喊了出來,咖啡廳裏稀稀拉拉的顧客,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啊,對,對不起,一不注意就太激動了呢……”徐佳憶吐吐舌頭,壓低聲音湊到蘇楹晚耳邊,表情像是受驚的土撥鼠,“學長他,怎麼會被包養呢……學長那麼自立的人,居然會……天呐……”

“我也很驚訝。”蘇楹晚咬牙切齒,“肯定是那個富婆,趁虛而入……所以啊,佳佳,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唔,幫什麼忙?”

“幫我去調查一下,蘇誠到底是和那個富婆……進展到哪一步了。”蘇楹晚說著,又喝了一口熱可可,仿佛這能夠驅散心中的憤恨,“順便,幫我照顧照顧他,我怕他最近太浪,把自己給玩死。”

這個要求,倒是在徐佳憶的理解範圍內。

其實,就和剛上高中的時候、與蘇楹晚吵架之前,小晚交給她的那些任務差不多。

作為朋友,徐佳憶當然樂於幫忙,而且隻要能和學長混在一起,對徐佳憶而言,就是開心的時光——無論具體是做什麼。

隻不過……

“小晚,我……”徐佳憶有些害怕地,問道,“現在學長是單身啦,我去照顧他……你,會介意的吧?”

蘇楹晚險些笑出了聲,這問題還真是富有徐佳憶的天真風格呢。

她怎麼可能不介意呢?但為了看住哥哥,為了讓哥哥不至於墮落得太深、以至於無法回頭,把徐佳憶放在他的身邊,是蘇楹晚的策略,為了策略忍耐一下心中的芥蒂,可以接受。

忍耐,卻不必擔憂。

當年,在蘇楹晚看來,蘇誠和徐佳憶,其實有那麼點兩情相悅的意思。

正因如此,她才會在飯桌上失了智,當場和徐佳憶決裂。

拿友情作為要挾,要求徐佳憶放棄追逐愛情,這自然對徐佳憶很不公平,而且有點卑鄙。

但那又怎麼樣呢,蘇楹晚又不是什麼“對這個世界溫柔以待”的人,這個世界對他們這對兄妹夠殘酷了,我蘇楹晚憑什麼以德報怨呢?

她隻在乎哥哥。

後來有一個契機,趁著這個契機,蘇楹晚向哥哥求證過,得到的回答是,蘇誠並不喜歡徐佳憶。

一點,也不。

所以,蘇楹晚這波插眼,穩得一批!

“小晚,我看還是不了吧。”

看著蘇楹晚堅決的樣子,徐佳憶有些緊張,她交錯著修長的手指,纖細筆直的長腿並攏,局促地墊腳尖,低頭喃喃道:“我害怕……我怕,萬一我沒有忍住,動心了……我怕做出對不起小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