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林悠悠還是何充,充其量也就是比較陰,真要來狠的,那還是比不過蘇誠。

但蘇誠知道,要是等何充回過神來喊人,那他多半是要遭重的。

這裏畢竟是何家的地盤,趁著同學們還在、何充不好意思下黑手,蘇誠得帶著妹妹趕緊溜,至於善後工作,也許會比較麻煩,蘇誠得谘詢一下張思睿的意見,但想必問題不大,畢竟他把尺度控製得很好,又是先勾引何充動的手,給自己留了充足的、事後的回旋餘地。

雖然可以預見,此事之後會被何充記恨上,但是蘇誠不後悔。

他見不得妹妹受委屈,別人欺負了她,蘇誠就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林悠悠給蘇楹晚磕了個頭,這一幕給了同學們很大的震動,他們朝著那渾身散發著不詳氣息的國風麵具男模看了幾眼,其中幾位剛才議論的比較起勁兒的,已經在認真考慮,要不要也給201x年河東省文科狀元磕個頭。

不過,其實蘇誠已經打算收手了,首惡已然嚇尿,從惡也磕了頭,至於這些烏合之眾,也不用太糾結。

追究他們,反而顯得很沒品,反正都是牆頭草,局勢反轉後,他們罵何充罵得比誰都狠。

世界就是這樣的,絕大多數人隻是在隨波逐流而已,有人說蘇誠是殺人犯的兒子,是天使孤兒院案件的凶手,烏合之眾便跟著聲討他,抵製他入住海城市一中的學生宿舍,拒絕租給他房子,那麼蘇誠真的有錯嗎?

烏合之眾也沒有證據,他們隻是聽信了一些看法,形成了對蘇誠的固有印象罷了。

也許蘇誠無法操縱海城人民的想法,但是,憑借著他的小聰明,幫妹妹自證清白,還是沒問題的。

“得,那看來真相已經大白了。你們別緊張嘛,老夫又不是什麼惡魔……”蘇誠這樣說著,打消同學們的磕頭疑慮,隨後走到妹妹身邊,牽住她的手,“害,我看這同學聚會……真沒什麼意思!不參加也罷,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

蘇楹晚的目光恍惚了一下,已經有多久,沒有從哥哥的口中,聽到這無比溫馨的兩個字。

於是她像小時候那樣,抱著他的胳膊,緊緊地依偎在他的身邊,走向宴會廳的大門。

這時候同學們看她的眼神,和宴會剛開始的時候其實也差不多,羨慕加嫉妒。

不同的是,那時候他們嫉妒蘇楹晚能得到何充的青睞;而現在,他們羨慕的是,蘇楹晚有這麼一個……表舅家的傻孩子,能在她遭受最惡毒的誣陷之時,力挽狂瀾。

簡直像是夢中的騎士。

然而,這如同幻夢般的一幕,卻在兄妹二人即將離開宴會廳的時候,被不速之客打斷了。

一位穿著條紋休閑裝的中年男子,眯著眼睛,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二位,請留步。”

“你是誰?”蘇誠問。

“我是何充的二叔,這家飯店的總經理。”二叔語氣不善,“這可是我家充兒一輩子僅有一次的畢業典禮,因為你們兩個攪黃了,現在你們居然想走?我讓你們走了嗎?”

看到這家夥,蘇誠的臉色依然沉穩,心思卻有些警惕起來。

與自以為操縱一切、其實一嚇唬就萎的何充不同,這位顯然是閱曆豐富、飽經風霜的社會人士,知道不能讓二人就這麼走了,不然到時候追究起來,很難讓蘇誠吃虧,不僅如此,事情若是傳出去,還會讓何家顏麵盡失。

但是,這裏是何家的地盤,處理好圍觀群眾,再把這倆小家夥留下來,就可以隨便拿捏了。

以二叔的手腕,處理這種事自然是得心應手。

“各位同學,今天是你們的班級畢業聚會,本該給大家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隻可惜,似乎發生了一些誤會……作為這場聚會的承辦方,我代表山巒錦瑟飯店,向大家致歉!作為補償,我會給在場的每一位同學發放價值2998元的通用代金券,希望各位同學能夠對今晚的事情守口如瓶,不要向外界泄露不負責任的信息,否則……我們山巒錦瑟,以及我們的母公司銘瑞資本,將不放棄追究的法律責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