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玩得賊入戲,不僅蘇誠換了一套水產市場範的大碼西裝,徐佳憶也換了衣服,畢竟佳佳平時都穿得很清純很低齡,如果用她的日常裝束來扮演土豪的小嬌妻,那將會是一場違和感爆炸的災難。

換上的衣服是一條紫色的連衣裙,當時蘇誠是給徐紫悅買的,買大了一碼,就一直放在蘇誠家裏沒拆封,但是徐佳憶穿就剛剛好,配上蘇誠給她化的輕熟少婦妝,顯得很性感。

剛出門的時候徐佳憶還有點不習慣,但是,當她發現路上的女孩子們都在用嫉妒的眼神瞧著她,又感到有些自豪,耀武揚威地跟在學長身邊,仿佛真的成了他的妻子一般。

坐公交的時候,徐佳憶忽然想起來什麼,拿出手機來,猶豫些許,又把手機放了回去。

還是不告訴小晚了吧……

她想,學長需要去輔導機構偵查,她這是幫學長的忙,也沒有什麼逾越的行為,應該是……用不著跟她講的。

如果跟她講了,反而就沒有了那種和學長獨處的幸福感,怪怪的。

總不會運氣差到碰見小晚什麼的……

浩瀚教育的這家分店,在街邊的一棟三層小樓裏,作為海城市的教育市場領頭羊,浩瀚顯然是一家資金雄厚的企業,僅僅是規模排名第三的分店,便擁有比許多科技企業更加氣派的場所。

走進去之前,徐佳憶忽然問:“學長,要不要牽手呀?”

“什麼?”

“就是,我們不是扮演夫妻嘛,不牽手的話……他們會起疑心吧。”

“有道理。”蘇誠沒有多想,很自然地抓住徐佳憶的手,往裏走。

徐佳憶則是不著痕跡地露出一絲幸福的淺笑。

以前小的時候,她就喜歡拉著學長的手,在放學後安靜的初中校園裏,看夕陽垂落,看柳樹生芽,看雲卷雲舒。

因為習慣了,所以,牽學長的手,並不會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悸動,卻讓徐佳憶感到很安心。

不過,如果是親密程度超過牽手的事情,就會讓徐佳憶很害羞,比如蘇誠給她化妝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心情複雜,那種心情……像是貓貓被輕輕地撓肚皮一樣的刺激,卻又有一種罪惡感,仿佛在偷腥一般。

“兩位這邊請。需要喝點什麼嗎?我們有咖啡,檸檬水,普洱,鐵觀音……”

“紅瓶尖叫。”

接待的小姐姐揉了揉耳朵,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遲疑道:“紅瓶尖叫……是那個飲料嗎?”

“對啊,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

“我剛才上樓梯的時候。”蘇誠比劃著,操著土裏土氣的海城本地土話,語氣橫衝直撞,努力地扮演著土豪的形象,“看到那個櫃子裏有。”

“櫃子?”

“是啊,比人稍微高一點,前麵是玻璃,下麵有洞……”

“您說自動販賣機啊……”

“啊對,是叫這個吧?”

接待小姐姐有點暈,大哥您既然想喝,您剛才上樓之前怎麼不自己買呢?

以及,不會真有人愛喝紅瓶尖叫吧?

老實說,對於浩瀚教育的前台接待們而言,土豪都不是好伺候的角色,但是,土豪往往很樂意在教育方麵往孩子身上砸錢——人嘛,財富充盈之後,就會重視精神層麵上的東西。

一個讀書很有出息的孩子,對於海城的土豪而言,無疑是酒桌飯局上最值得炫耀的存在了。

“好的先生,我去給您拿一瓶,稍等……”

等接待小姐姐關門離開,徐佳憶輕輕地吐了口氣,略顯緊張的神經鬆懈下來:“呼……學長好壞,故意為難人家找樂子呢。”

“我這不是找樂子。”蘇誠道,“得把這種難以搞定的人設立起來,這樣等一下才方便試探出他們的底價。都是套路。”

“哦……”徐佳憶似懂非懂,以她的智商,哪裏想得到那麼多,她性子又軟,別說打探教輔機構的價格了,去市場買蛤蜊或者海蠣子,都經常被坑。

但是,沒有關係!

隻要跟在蘇誠身邊,做他的小跟班,事情總是能搞定的。

從前也好,現在也好,都是這樣。

希望永遠都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