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安下樓的時候,除了顧安州暴躁的訓斥,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棱角分明的他怒視著屋子裏的人,掃視著所有人。
此時此刻的顧安州,想把這一屋子裏的人都碾碎,他不舍得讓諾安受一絲絲委屈,卻不曾想,會在自己家裏讓她受委屈了。
“誰給你們的臉在顧家造次!!!”
隨著一聲暴怒夾雜著杯子碎裂的聲音,那隻可憐的杯子壯烈犧牲了 。
有一些膽小的傭人小聲抽泣了起來。
這時候的薑諾安正好走到樓梯口,而顧安州的那隻杯子就正好打在樓梯口那裏,玻璃渣子四處飛濺,諾安的腳踝一陣刺痛。
血從腳踝流下來。
諾安沒有吱聲。
顧安州滿心滿眼都是要收拾這幫人,沒有注意到諾安的出現。
“太…太太!”
小欖害怕到全身發抖,年紀不大的她一害怕就不知所措,眼神亂飄。就看見突然出現的諾安,腳踝流著血。
“諾安。”
顧安州原本暴怒的雄獅,瞬間收斂,順著小欖的目光看過去。
諾安冷冰冰的盯著顧安州,甚至帶著些許的寒意。
顧安州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好像做錯了什麼一樣。
她在那裏站了多久?他剛剛凶神惡煞的一麵,有沒有被她看到?
“流血…太太流血了。”小欖看著流動的血,輕聲顫抖的說。
顧安州在小欖的聲音中幡然醒悟,明白了諾安看自己的眼神為什麼這麼冷。
他幾步來到諾安跟前,蹲下來捂住傷口。
“去拿藥箱叫醫生啊,愣著幹什麼!”
顧安州抓著按著她的腳踝,把她整個人抱起,此時的薑諾安被迫蜷縮在他的懷裏。
顧安州將她放在沙發上,按著她傷口的手沒有放開,將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急促不安得看著鮮紅的血,眼裏火急火燎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闖了大禍,不知道怎麼辦的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另一隻手伸過來想摸諾安的頭,安撫諾安的情緒,並且和諾安道歉。
諾安一直盯著她,當他的手過來時,諾安自然而然的避開了他的手。
顧安州的手停頓在空中,明明再向前一點,他就可以摸到她。
顧安州收回了自己的手,用十分不安的眼神對她說:對不起,是我不好……
諾安看著這個慌張的男人,可以看出來,他確實不是故意的。
但……
他這麼緊張幹嘛,她又不吃人,雖然一開始她有些生氣,但她並沒有怪他的意思。
許久之後,諾安才說出一句“疼。”
“我知道,對不起。”顧安州自責又內疚。
“醫生呢?怎麼還不來!”
“我是說你能不能別捂那麼用力,本來就疼,你捂那麼用力,是要把我搞殘廢嗎?”
“好的。”顧安州立馬鬆開了一點,又做錯事了。
這時醫生來了,立馬給諾安處理傷口。
顧安州在一旁,摟著諾安的肩膀。
“別怕,疼就掐我大腿。”
……
諾安一頓無語,“喂,你是想悶死我?”
“我沒有!”顧安州刻不容緩的回答。
“那你摟我摟這麼緊幹什麼?!看我腳沒廢,要廢了我的肩膀嗎?”
顧安州立馬彈開自己的手,連連抱歉。
“少爺,太太需要縫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