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災星奪魁(1 / 2)

平蒼澗的街道掛滿了紅色的帷帳和燈籠,角樓上的樂者琴歌相和,街上到處是戴著木骨麵具和文獸頭套的人們。

修文族一年一次的五行會就要開始了。

即便是在母星被入侵後,這五行會也從來沒有斷過,族人似乎都想借著這樣的歡樂氣氛忘記當下的處境。

凡宵戴著畫麵師阿君送的䍶䍶頭套,腳步輕快地向著最下層的主會場跑去。

方才他好不容易才求著凡離給自己放了一天假,正想著今天要好好放鬆一下。

可他才下了幾層,一群礙眼的人就出現了。

“喲,連你都出來了,你這個墊底的不應該在加訓嗎?”

宋鄰帶著武館中的孩子們熟練地把凡宵堵進了監控死角。

“真是晦氣,大好日子也不知道躲著點。”

“你把你爹娘都克死了,怎麼還敢出來觸別人的黴頭啊。”

凡宵出生的時候爹娘就死了,族中人人都把他當成災星,大人們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孩子們有樣學樣,對他的欺淩辱罵從來就沒停過。

像這樣的場景,他早已經曆了無數回了。

凡宵心氣高,但凡有人敢在他麵前嚼舌根,他定要出手教訓那人。

怎奈他身手實在太差,所以每次都隻有挨打的份。

“䍶䍶是文獸之首,你也配戴這個?”

宋鄰說著一把將凡宵的頭套扯了下來,細細打量了幾眼。

戴著頭套跑了太久,凡宵被汗濕的長發貼了幾縷在臉上。

方才藏在頭套下的五官俊朗質純,透著一股子倔勁。

“這個頭套做工極好,定是從阿君那裏偷的吧,災星就是災星,品行也差得很,還好你爹娘死得早,不然就算他們還活著,也早晚要被你氣死。”

說完宋鄰就把頭套用力摔在了地上。

頭套頂上那向後彎折的獨角立刻就壞了,罩麵上那似形貌鹿的䍶䍶頭臉也已經摔裂。

凡宵看著那隻裂開的獨目,心中充滿了憤恨。

在凡宵反應過來之前,他的拳頭已經招呼到了宋鄰的臉上。

拳頭砸下去那一刻,凡宵的身體中好像出現了一股奇異的力量,隻不過下一秒那感覺就消失了。

“你敢打我!?”

宋鄰一腳把凡宵踹倒在地。

“給我好好教訓他!”

孩子們一擁而上,凡宵根本招架不住。

他縮在地上拚命護住自己的頭臉,用身體默默承受著他們的拳腳。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終於肯停手了,宋鄰抱著手臂站在一旁,滿臉輕蔑地看著凡宵。

“你這個廢物,就算有右都護的親自教導又怎樣,我真不懂為什麼族長這麼看重你,難不成他想用你的煞氣嚇跑符獸族的人?”

聽了宋鄰這話,孩子群中爆發出一陣嘲諷的大笑。

不一會兒,得了興味的孩子們就勾肩搭背地散去了,他們要趕著去參加晚上的五行奪魁。

他們走遠以後,凡宵才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坐在牆角拍了拍身上的灰,隨後張開了握著拳的右手。

他手心上放著的是在剛才的混亂中偷偷拿到的號牌,那群孩子中的其中一人今晚注定是無法參賽了。

原本五行奪魁隻要滿十歲就能參加,但是凡宵卻根本沒有拿到參賽的號牌。

雖然他比同齡的孩子更高大成熟,可就因為這災星的稱號,他這種不祥之人是不可能有資格出現在賽場上的。

凡宵粗粗修補了一下被摔壞的頭套,將號牌緊緊攥在手裏,隨後戴上頭套堅定地跑向了會場的方向。

越接近下層的廣場,外頭的水瀑就越壯觀。

水流從高處打在崖底的碎石上,如此大的落差聲音卻不大,平蒼澗的化音石成了天然的消聲器。

從外向內看,整個崖澗一片靜謐,隻有一躍而起的霧氣帶著幾分迷離,暈開了水瀑後的點點華光。